“哦,我这两天听说,那个窦迟好像来北都了,有人见他在城隍庙那边出现,他……有没有找过你啊?”
“这几个月了,你怎么还找我打听窦迟,天天都要忙死了,哪有功夫搭理他啊。”
秦鹭侧身靠在车门,疲惫地听对面啰嗦,随后打了个哈气挂断打开,“真是烦死了。”
“姐,又是您那位三叔啊。”
小周坐在旁边偷笑两声,然后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开口说道:“那窦什么欠他钱么,隔几天就给您打电话。”
“姐,明天咱们得七点去门,赶到……”
秦鹭自顾想着心事,时不时答应一声。
直到车子拐进小区,她才坐起身开始整理东西,轻声说道:“小周下午有事么,陪我一起吃个午饭?”
“好呀,您想吃什么我现在点餐。”
“……”
两人上楼没多久,送餐的人就过来了。
小周将几道菜摆在桌上,朝瘫在沙发的秦鹭喊了起来:“姐,快来呀,有你喜欢的酸菜鱼、麻婆豆腐。”
“好。”
说是一起吃饭,平时爱吃的菜摆在桌上,秦鹭只是尝了几口,放下筷子说:“明天行程结束,将后边的暂时推掉,家里有急事我得回去几天。”
“呀,那怎么可以,耽误合约会面临……”
“都不是什么急事,你也听见了我老爹后天过生日,再说了,公司找麻烦也轮不到你呀。”
秦鹭盯着她笑了笑,“估计三五天就回来,刚好给你也放个假,随便逛逛或者去找个男朋友。”
小周害羞地笑了笑,连忙摆手说:“您现在这么忙,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洗澡,你待会儿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秦鹭在卧室拿张浴巾,转身进了浴室,打开花洒、面带愁绪地坐在马桶,半天都没再动过。
直到听见关门声,她才随便冲个澡,推门走了出去。
桌上已经收拾干净,手机放在原位,只是角度微微变了一些。
“真是养不熟啊……”
跟着金荞混了两年密室,再傻的姑娘也学精明了。
更何况,秦鹭待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更是长了许多见识。
她坐在沙发目光看向窗外,低声自语:“荞荞说窦迟可能受伤,现在应该好了吧,可是……他突然现身北都,来干什么?
会来找我么……三叔故意讲给我听……不行,得跟荞荞商量一下才行。”
……
青林大学。
祝樱抱着两本书走进办公楼,不疾不徐地敲了敲门。
“请进。”
推门进去,殷安澜戴着眼镜,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笑着说:“祝樱来了。”
深色高跟鞋、浅白色风衣,映衬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走到窗边向外看,“这些人每天盯梢,也不显得累慌。”
“不理他们就是了。”
祝樱走过去,娇俏的脸庞眉头轻蹙,“我只是个普通人,值得这么多人守着,真是荣幸呢。”
自从父亲来过学校,就开始有人时不时跟梢,开始她心里还觉着害怕。
过了几天,祝樱发现那些人都有各自的身份,或是同学、或是校内工作人员,这才变得安心一些。
父亲刚走那些人就出现了,很可能跟窦迟的失踪有关。
“决定了吗?”
“教我修行,您没有任何要求吗?”
祝樱望着翘腿坐在椅子的殷安澜,即便同为女性,也会羡慕她的身材,“为什么会选我,能告诉我理由吗?”
“玄门中人,收徒弟自然是看重品性、资质,虽然你年纪偏大,却也少见、而且极有天分。”
殷安澜笑容婉约,伸出食指点了点,“能遇到中意的弟子,已经很难得了,哪里敢提什么要求呢。”
玄门……
那天父亲来学校,祝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遇见殷安澜。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几次找到自己,表明想要收徒的想法。
“如果您不讲明原因,我不能答应。”
祝樱说罢,从兜里取出一个小袋,离开灵州前窦迟送她,之后就一直贴身带在身上。
打开小袋,将符纸展开放在桌上,柔声说道:“那天撞到,您是看到这个才打算收我做弟子,对吗?”
“对。”
殷安澜轻轻拍了几下手掌,笑着说:“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因为,我想找制作这张符录的人,但是这跟收你做弟子没有太大关系。”
“如果成为师徒自然得坦诚相待,您找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有仇还是故友?”
“这傻孩子。”
殷安澜目光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调查户口呢?就你这性子,跟你说说也没什么。”
说罢,她看向窗外,轻声说道:“制符那人叫刘博福,是我二师兄,我跟他倒是没仇,可跟他师傅有生死的仇怨。”
嗯?
他是你师兄,他师傅不是你师傅吗?
祝樱秀目轻眨,“可是我不认识那个人,符纸是我……朋友送的。”
“他是符录师,自然会贩卖符录,我只是想打听他的消息,跟你朋友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啊,不过我现在……联系不上朋友,或许得等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其他原因的话,我愿意做您的弟子。”
殷安澜望着眼前少女,宠溺地笑着说:“没问题,不过你都还不知道我教你什么,这就答应了?”
祝樱紧了紧小拳头,沉声说道:“我没有其他机会,不管您教我什么都会用心学习,因为我想帮助那位朋友。”
朋友?
殷安澜抿了抿嘴唇,轻叹了口气,“好,那就从明天开始。即将成为师徒,做师傅的就送你一个消息。”
“你来自灵州,三个月前那些人开始盯梢。这两天我听说,有一位叫窦迟的年轻人,他刚好消失了三个月,而且这两天刚好现身北都,如果那些人……”
祝樱安静听着,随后躬身说:“多谢老师。”
望着眼前娴静的少女,殷安澜心中越发喜欢,折好符纸装进小袋递还给她,轻声说道:“好好收着吧。”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好。”
祝樱转身离开办公室,任由几道目光落在身上,若无其事地走在校园。
当初同学聚会时,窦迟解释过网吧怪事的缘由,有个想要他性命的师傅,而那张符纸就是二师兄送的……
如果殷老师跟师傅有仇,岂不是跟阿迟有共同的敌人?
但这件事,必须先问过阿迟再说……
祝樱脑袋一懵,忽然停下了脚步。
如果殷安澜是阿迟的师姐,那我岂不是低了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