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澜面色平静地说:“从我父亲的一位故友口中得知,确认消息后,我就开始准备报仇,在……另两位师兄的配合下重伤韩老头,可是最终还是被他逃了。”
怎么感觉有点复杂……
记得韩老头说一共有七个徒弟,这将近一半都跟他有仇啊!
窦迟试探问道:“那两位是?”
“大师兄叶景福跟我一样,也跟韩老头有血仇;至于另外那个家伙叫赵元基,他有什么目的不清楚。”
殷安澜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慢声说道:“毕竟我们的本事,都是那个老家伙教的,即便当时准备的非常充分,还是被他逃走了。”
“……”
窦迟听得有点迷糊。
那个便宜师傅怎么回事,先害人又收养孩子,养大了再去杀他?
不过自己患病的时候,韩老头的身体确实不太好,难道是想要自己的‘气运’恢复伤势?
殷安澜看了窦迟一眼,似乎能猜到他的心思,轻笑道:“别想了,他是因为阵心,叶景福和我家各拥有一枚可开启异境的阵心,只是杀人之后没有找到,这才收养了我们。
很奇怪吧?我也想不明白,一枚阵心而已,有必要杀那么多人么。”
说罢,她抬起左手,怔怔望着手指带着的扳指,呢喃道:“何必呢……”
阵心……
那我呢?
韩老头有必要派人火烧福利院,然后又做那么多事情,只为了中元节让我去天水街?
窦迟轻叹了口气,“其他人呢,韩老头应该有七位弟子吧?”
“没见过,或许只有刘博福知道。”
殷安澜轻轻摇头,“韩老头通晓的能力极为驳杂,教叶景福拳法,赵元基心术,然后传我蛊术,他还懂茅山术法、制符、阵道……”
“……”
但是他什么都没教我,只是用来当个跑腿小哥……
这样看来,对方也不知道韩老头的行踪。
如果他像之前那样,找个小院儿待着,估计谁也找不到吧。
窦迟心中无奈,便宜师傅的所作所为,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不把它拔出来始终心里难安。
“这样,咱们留个电话,如果以后有韩老头的行踪,彼此知会一声。”
殷安澜伸了个懒腰,“我就不等祝樱了,回头把我乖徒弟好好送回学校。”
“好的。”
总是不太熟悉,邀请她一起吃饭也没必要。
送走殷安澜,窦迟问过服务生,去隔壁包厢找桃溪柳等人。
推门进去,林风正在大快朵颐,云叶和窦晓婵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桃溪柳招了招手,示意窦迟在旁边坐下,“怎么样,有消息吗?”
“没有,殷老师也在找他,我感觉那位便宜师傅,跟个神经病似的,做的许多事情毫无道理可言。”
窦迟说罢,顿了顿问道:“祝樱,你确定要跟她学蛊术吗?”
“……”
当时因为窦迟失踪,又想跟上他的步伐……
祝樱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犹豫片刻,扭头去看桃溪柳,“溪姐,你觉得我该学呢?”
“既然已经开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看那位殷安澜人还不错,多学点东西傍身总不是坏事。”
桃溪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樱,未来的路自己决定就好。”
“嗯,谢谢溪姐。”
两人态度亲热,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一般;吃顿饭的功夫,熟悉的这么快吗?
窦迟看了眼林风,见他靠在椅背不再夹菜,起身说道:“咱们走吧,溪姐,要回去休息吗?”
“不是很累,咱们去学校逛逛。”
冬天的校园,特别是北方校园,实在没什么好逛的。
满树枯枝,湖面结冰。
除了穿梭在校园的男男女女,看不到几分生气。
祝樱抱着桃溪柳的胳膊,不时伸手介绍着,餐厅、图书馆、教学楼……
“窦迟,我累啦。”
将窦晓婵抱在怀里,窦迟伸手点了点q弹脸颊,“她们俩吃饭的时候聊什么了?”
“不知道呢,我跟叶叶在忙,没留意。”
“你们俩?你们俩忙什么?”
“猜拳呀,赢了可以得一个果子。”
“干嘛猜拳,平分不行吗?”
窦晓婵举起小拳头,在他侧脸推了推,娇声说道:“窦迟,你好无聊啊。坐在干吃果子有什么意思,肯定要玩游戏呀。”
“……”
天色渐晚。
桃溪柳停下脚步,指了指旁边的空房间,“送我们回去吧,让林风跟着你,待会儿记得送小樱回宿舍。”
“嗯。”
等窦迟从空房出来,祝樱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房间,“虽然听溪姐说起,现在亲眼看到,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呢。”
“中元节后,许多东西都变了。”
“我知道。”
路灯亮起,两人在校园里漫步。
祝樱双手揣在兜里,扭过头说:“溪姐跟我说了很多,玄门、九地十三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们在金陵受伤,成亲,以及失踪的原因。”
窦迟答应一声,笑着说:“就像那次在西餐厅,以后会发生许多怪异的事情。”
“嗯,所以在离开灵州的时候,你才送我符录、坠子,对吗?”
“是的,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能够普普通通生活其实也挺好,但是溪姐跟你说将那些,或许有她的道理吧。”
祝樱低头望着路面,边走边说:“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没想到阿迟这么早就会结婚……溪姐她告诉我这些,也是为我好,毕竟很多事都在于自己的选择……”
话音顿住,她扭头去看窦迟,“溪姐说,有一门术法、将你和她生死系于一身,这样会心灵相通吗?”
窦迟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只是体内韵气共享,类似于生命力。溪姐重伤,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她的性命。”
“……”
站在宿舍楼下。
祝樱盯着窦迟看了一会儿,笑容甜美地说:“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是彼此信任的朋友。”
“嗯。”
窦迟张开胳膊,轻轻抱了她一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