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娇一眼就认出那人,窦迟怎么在这儿?
虽然见他的次数不多,可是这几个月心里隐隐期盼的人,就是他。
脑海想得多了,慢慢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甚至好多次梦里都有他的身影。
不止一次幻想他会来到这儿,救自己和妹妹离开……
“又是幻觉吗?”
郑娇苦笑一声,脚步刚动,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扭过头呆呆望着那个身影,不是幻觉吗?
发现窦迟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郑娇懵然地眨了眨眼,泪水如决堤般从脸颊滑落,猛地冲了过去。
竟然是真的!
郑娇摸了摸对方脸颊,双手抱住窦迟,趴在他的肩头痛哭出声:“呜呜~,哇~,老板,你终于来啦。”
软玉在怀,哭声悲戚。
窦迟垂着双臂,喊了两声郑娇像是听不见似的,只能任由她哭个不停。
被关了几个月,心里肯定憋闷坏了。
蓦地。
嘴吧忽然被堵住,柔软、咸涩直触心间。
窦迟拍了拍她的肩膀,“呜呜~,喂,哪有这样占老板便宜的员工。”
郑娇哭得泪眼朦胧,仰起脸呆了呆急忙松开手臂,略显紧张的站在那儿,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我真的……等太久了。”
几个月来,最初躲在房间哭过几次,可是在妹妹面前她必须表露出镇定,自信的态度。
不然两个人一起崩溃,哪里坚持这么久时间。
冷静下来,郑娇拍了拍自己羞红的脸颊,低声问:“老板,您一个人吗?桃楼主,窦佛爷呢,有没有一起过来?”
“我一个人,你妹妹呢,她没事吧?”
郑娇蹙起眉头,面色担忧地说:“小清没事,可是现在怎么办,郑君狐把我们困在这儿,很可能就是诱你过来,现在跟我们一起被困在这儿……”
能怎么办,等他现身呗。
窦迟没跟她解释太多,望着那张憔悴的俏脸,“没事,他为什么想找我?为郑允他们报仇吗?”
“郑允?他怎么了?”
“……”
得知郑允在北都自杀,郑娇摇了摇头,“两人关系不睦,郑君狐恨不得他早点死才好。”
如果不是因为郑允,那会是……
蟠龙珠?
可是蟠龙珠在郑氏手里多年,对郑君狐能有什么用?
窦迟捡起地上的木盒,提醒说:“待会儿慢慢说,这是给你妹妹送饭?”
“嗯,老板先跟我过去吧。”
两人走向两层木楼,郑娇边走边说,讲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
推开房门。
靠墙小床,郑小清正趴着那儿酣睡,双腿光洁、浑圆挺翘。
“……”
窦迟尴尬地退出去,清了清嗓子说:“真过成二人世界了,衣服都不穿啊。”
见他神情尴尬,郑娇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去喊她起来。”
不多时,房门半掩的屋里传出一声惊叫,蹬蹬蹬一阵脚步声过后,郑娇在里边喊道:“老板,进来吧。”
“嗯。”
窦迟推门进去,打量房间内的环境,贴身衣物扔得到处都是。
看起来,姐妹俩这段时间一直生活在这儿。
他坐在靠墙小桌,刚才听郑娇说两人被郑君狐种下锁心蛊,自己又不会解那玩意儿。
林雨或许有办法,但是她在灵州……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且现在只能待在这儿,等郑君狐出现才能解决问题。
“郑娇,如果、如果郑君狐……”
“我是老板的人,那人死了才好。”
郑娇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段时间心心念念的人忽然出现,她发现自己产生了某种悸动,只是两人差了十岁,怎么也不可能……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之前一直希望您来救我们,可是现在咱们都被困在这儿……”
“这个不用担心。”
只要别对郑君狐心软,就没有多大麻烦。
窦迟看了眼小门方向,钻进去这么久,穿个衣服有这么麻烦吗?
笃笃
“姐,你、你帮我把衣服拿进来呀。”
“……”
“……”
躲进去半天,衣服竟然没拿?
郑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床上翻了两件衣服,透过门缝塞了进去。
不多时。
郑小清走出来,双手捏在一起放在小腹,脸色红的像颗水蜜桃。
精致乖巧的小脸儿,垂着眼眸,长睫毛扑闪扑闪眨动着。
果然,郑娇以前在餐厅提过的妹妹,跟祝樱比起来还真是春花秋月,难分上下。
只是此刻她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几分愁色,眼神躲闪、像一只迷路的小鹿。
窦迟开口问道:“郑娇,你知道郑君狐会使什么手段么,异妖,蛊虫这些你了解吗?”
“我以前在公司负责商业方面的工作,对于滇川秘术也只是耳闻,至于……异妖从没听人说过,上次去何氏老宅,我才第一次听说异妖。”
“嗯,你们先吃饭,待会儿带我出去逛逛。”
“好。”
郑小清坐在茶几,一边吃着饭,一边不时偷瞄窦迟。
听姐姐说了很多次的老板,那个人真的出现了?
长得一般,跟姐姐说的一点不像!
她心里碎碎念着,低声说:“姐,咱们真的能离开这儿吗?”
没等郑娇回答,窦迟帮她解释说:“不好说,得郑君狐露面才行,不过你放心咱们在这儿不会待很久了,这段时间……”
说起来,两人被困在这儿还是因为他,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拉下来的功课,回头让你姐姐帮忙请个老师帮忙补习。”
“嗯。”
郑小清点了点头,对方平淡的声音,心里却忽然踏实了些。
她小口吃饭,抬起头小声说:“你、你不吃点吗?”
“刚才吃过了,现在不饿。”
“喔。”
饭后,三人离开房间。
整栋庭院布置华丽大气,但是房间内却没有什么物件。
主宅大屋,地上有很多家具放置的痕迹,只是现在空荡荡的像是被打劫了一般。
得知这座老宅名叫赤岭,郑娇面露思索:“西南有一个地方,群山中有一座独特的山峰,整座山狭长且颜色赤红,我隐约记得应该就叫赤岭。这宅子跟那地方,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又是西南?
以郑君狐跟郑允的关系,如果是郑家的阵心,应该不会落在他的手上。
回到庭院。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忽然变得暗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起淡淡雾气,窦迟脑袋一阵刺痛,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