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
还真是硬气啊。
原本打算好好聊一聊,放其中一人离开带个口讯,既然不肯配合那就算了……
窦迟几天都没睡好,哪里有心情跟对方纠缠,每人脑袋搁了张卡片,将他们送进了蟠龙珠,顺便招呼异境管理员(赵元基)带他们玩一圈。
看见白万鹏几人头顶的卡片,屈瑶抱着胳膊摇了摇头,嘴里啧啧有声:“窦迟这家伙还真是……”
青鸢听见,伸手揪住她的耳朵,出言警告:“瑶瑶,我还在这儿呢,竟然敢说阿迟的坏话!”
“呀,青鸢姐,你你,你变了!你以前都不会欺负我的呀!”
“哪有,不管什么时候阿迟都是我的夫君,我当然跟他站在一起呀。”
屈瑶举起手去抓青鸢的手腕,急忙讨饶说:“呜呜~我错啦,以后再也不敢讲窦迟叔叔的坏话啦~”
“这才乖嘛。”
送青鸢三人回去小院,窦迟走进灵堂披上孝衣坐在何璧身边,“大伯,白万鹏他们不肯说,先关他们几天,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跟你们说。”
何博沉默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何璧身上,声音萧索:“回头你跟小三说一下就行了,以后这个家就得交给他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父亲的棺椁,“老爷子以前说,多养几个孩子以后能互相帮衬,谁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何璧无聊地扣着地上的竹席,“大伯,赵金凌她跟二爷爷真的有那种关系吗?”
何博作为长子,比赵金凌小十来岁,当年她嫁给何老爷子的时候,何博已经十五六岁,甚至赵家姐弟什么时候进到家里,他依稀都有些印象。
接过何宁递来的烟,他缓缓讲起那些年发生的事,“二叔当年性子轻佻,父亲帮他挑了门婚事,赵金凌姐弟进门的时候,他整天在外边胡混,时常带些吃食、小玩意回来,跟赵金凌姐弟关系还不错。
不管是老爷子还是家里的仆人,没人察觉两人有私情,后来二叔丢下媳妇、儿子说要出门打拼,父亲把家里所有的现钱都给了他,生怕弟弟在外边受一点委屈。
你奶奶身体不好去世的早,老爷子见赵金凌勤快能照顾家里,这才跟姐弟俩商量把她娶进门。”
何博的脸色不太好看,盯着何璧说:“何晴不肯结婚,何韵带着俩丫头,而且她们现在的心思不好说,咱家就剩下你跟何欢了,只可惜你现在这状况不方便娶妻……”
何璧左右看看,拉着父亲跟大伯凑到一起,小声说:“爷爷寿辰那天,阿迟已经找到办法了,跟在他身边那位屈小姐,可以帮我解除厄运。当时爷爷也在,只可惜他老人家等不到那一天了。”
何博、何宁两人身体一僵,齐齐看向坐在旁边的窦迟,见他点头确认,兄弟俩长长吁了口气。
还是老爷子看人准啊。
何博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沉声说道:“以后好好的,别走歪路,有什么需要商量、需要做到事,尽管跟我和你爹说。
这样的话,何宁,咱们是不是得留意给小三找媳妇了,何欢那丫头不听话,先把他的事儿安排上。”
何宁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找媳妇?
何璧非常抗拒这个决定,可他又搞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心里像是有人占据了很大位置,脑袋里却没有任何记忆。
他瘫倒在地,无力地拍拍窦迟的膝盖,“咋办啊?”
“凉拌呗。”
何璧记忆缺失,窦迟能有什么办法,思索一会儿,问:“爷爷没跟你提过么,十八岁以前你生活在什么地方?”
“我问过啊,爷爷他也不知道,而且他还说……把我带走那老头儿已经死了。”
“那只能想办法……”
窦迟忽然记起曹蕊,当初中元夜进入蟠龙珠异境,她曾经封印过几个人的记忆,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解开。
不过再想想,不管何璧十八岁之前经历过什么,应该都不影响他找媳妇才对。
少年时的喜欢,现在已经过去七年了。
窦迟目光怀疑地看向何璧,“不应该啊,你这家伙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我擦!滚!”
何璧背脊一凉,猛地坐起来,看到怒目而视的大伯、父亲,他瞬即一缩脖子,“怎么可能,我最喜欢看美女啊,可、可……怎么说呢,当我想去接触女生的时候,脑袋里就会出现一个声音。
你忘记我了么?
忘记我了么?
……”
“嘶~,我之前跟你提过,灵可以借宿在人类体内,你身上……”
何璧心里一紧,吓得双臂抱紧自己,颤声说:“阿迟,你、你别吓我啊,那咋办,厄运还没消除竟然还沾了那玩意儿,我,对、对了,你那支毛笔呢!”
说着,他抬手指着自己眉心,懒得理会父亲、大伯投来怪异的目光,“来,戳我!”
“……”
窦迟只是随口调侃,见那家伙执着而又虔诚的模样,取出轮回笔在他脑门戳了两下,“好了,灵那玩意儿很难炼制,估计也看不上你这家伙。”
“阿迟,我听出来了,你是在嫌弃我对吧……”
“累了,歇会儿。”
出殡前一天。
从下午开始,各地登门吊唁的亲朋络绎不绝。
何老爷子在异调局工作多年,朋友故交多不胜数。
何博、何宁两人经商多年,有关系没关系的更是来了许多,即便不认识,也不好把人拦在门外,而身边的助手不善于处理这些,窦迟知道找来事务所的老张,餐厅的刁经理过来帮忙,再加上窦小六八面玲珑,总算把忙乱的情形控制住了。
傍晚时分,何晴、何韵带着俩女儿一起登门。
何博没有跟两人说话,只是挥挥手让她们进去,一切等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再谈不迟。
移灵事宜过后,宾客各自离去,打算明天送行的客人领到宾馆房卡回市区,极少数客人则留在老宅。
作为何宁影视公司的艺人,秦鹭自然也在其中,跟一起过来的同事告白,扭身跑去角落的亭子,坐在窦迟面前横眉以对。
“干嘛?”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窦迟无奈地看着她,靠在护栏叹了口气,“大姐,咱们是朋友不错,可我整天跟你打电话算怎么回事,有啥聊的呀。”
“没话说可以听我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