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何睦做了错事,何博、何宁对那对姐妹俩态度略有些疏远,后来赵金凌的葬礼都没过去参加。
虽然何晴、何韵没做错什么,但中间就像横了一道,这几个月跟大哥、二哥没再联系。
至于作为小辈的何欢、何璧,自然不会关注两位姑姑的私人生活,“阿迟,怎么突然问这个?”
殷安澜的发现目前只是猜测,窦迟也不方便直接挑明,笑着说:“殷老师今天在学校碰见小姑,随口聊起来的,听说她那位男朋友入职灵州大学,二姐有空可以查一下,面对小姑再……”
何韵早年遇人不淑,这些年带着两个女儿生活,如果真的在谈恋爱,调查一下倒是不算多事。
可从不爱管闲事的阿迟嘴里说出来,何欢难免会想多一些,“好,我知道了。”
小花玩了一会儿,张开胳膊,一双大眼睛看向窦迟,“鸽鸽,鸽鸽~”
“来,抱抱咱家的小花儿。”
窦迟把小花抱在怀里,两岁多的小宝宝肉乎乎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他捏起一块桃花酥递过去,“要尝尝么?”
晚餐结束。
何欢和小花去内间药浴。
堂内只剩下窦迟兄妹,俩人坐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你不进去看看?”
窦晓婵连忙摇头,“不不不,我才不去!”
“为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啦。”
果然,几分钟后,浴室传来小花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窦迟心都跟着颤起来了。
其间也能听见何欢痛苦的低吟。
连大人都受不了,这么凶残么?
让两岁多的娃娃受这种罪,窦迟心里感觉有些愧疚,坐在对面的小婵姐说道:“想要得到总要付出呢,叶叶典典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窦迟总感觉心里不得劲,难怪桃溪柳也跟去浴室帮忙。
听了一会儿娃娃哭闹,他站起来抱着小婵姐往门外走,“咱们出去溜达一会儿。”
“好的呀。”
从江陵回来之后,窦迟大多是中午来鼓花楼,哪里知道何欢两人药浴的情况。
之前桃溪柳受伤,在江陵城隍也泡过药浴,那时候她满头都是汗珠,窦迟还以为是水温过高,现在想想,修复经脉的过程肯定比何欢更加难熬。
窦迟心里一时间有点不是滋味,抱着窦晓婵在街上溜达,心思不由变得忽起来。
夜风微凉。
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两人初见就是在这条街,中元节那晚也是两人结伴而至。
鼓花楼、桃溪柳,无忧酒、桃花妆,再到后边发生的许多事,听着耳边窦晓婵稚嫩的声音,窦迟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
跟着前边的行人穿过马路,窦晓婵忽然晃了晃身体,“哎呀,跑这儿来干什么呀,回去回去!”
窦迟回过神,望着眼前的河流呆了两秒,立刻转身折返。
窦晓婵心思简单,但有时候又有着成年人思维,喜欢果子、讨厌水……
窦迟抱着怪娃娃,边走边说:“不喜欢下雨天,也不喜欢河水,为什么不排斥洗澡呀?”
“不喜欢呀,我不洗澡身上也不会脏呢,可是做人就要有做人的样子嘛,而且跟桃桃一起洗澡很舒服呀,嘿嘿嘿嘿……”
“……”
舒服啊。
说起来,窦迟都没跟自己喜欢一起洗过澡,伸手在她脸颊捏了两下,“呵呵,你这小家伙!”
一亮商务车忽然停在路边,何璧从车上跳下来,“阿迟,小婵姐,你俩搁着逛街呢?”
“对啊,你这么晚来这干什么?”
“接小花和二姐回去啊。”
何璧皱起眉头,一脸心疼地说:“阿迟,能不能跟云叶说说,让她少放点灵药,听见小花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窦迟:“……”
窦晓婵撇撇嘴,懒得搭理这个烦人的家伙。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娃娃身边,以后遇到麻烦怎么办。
现在时间还早,街边的店铺还在营业,附近的居民三三两两在街上闲逛。
听何璧抱怨了几句,窦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我也是心疼小家伙才出来溜达,以前还好,以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没人知道,别说你不能一直陪着她,就是可以……你也保护不了小花。
或许有一天,她会成为何家引以为傲的支撑,会成为更多人的骄傲。”
“唉,道理我都懂,可那也……如果让小婵姐受这种罪,你受得了、不心疼么?”
“肯定心疼啊。”
“那不就……”
窦迟拍拍娃娃的屁股,笑着说:“问题是小婵姐现在已经是我的骄傲,不用再经受你这种痛苦了呀。”
何璧一阵胸闷:“我嚓!”
窦晓婵趴在窦迟肩膀,捂着小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晚上十一点。
商务车停在鼓花楼门口,桃溪柳扶着几近昏迷的何欢上车,云叶抱着小花跟在后边,何璧接过去抱在怀里,发现妹妹眼眶都哭肿了,忍不住长叹口气,“造孽啊。”
直到车子离开,桃溪柳看到窦迟依然呆呆站在那儿,“怎么了,发什么呆?”
“没事,我在想咱们以后有闺女了,会不会也受这种罪啊。”
“嘁,怎么就不能是儿子呢,人都说女儿像爹,万一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窦迟倒抽一口凉气,这个问题有点严重啊。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拍拍小婵姐的后背,沉声问道:“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变得好看点儿?”
“有啊,可是,窦迟你已经很帅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