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谢谢。”
郑秋雁把菜单递还给侍应生，“学校的工作比较琐碎，也没有你这么自由，不过这些天下来也逐渐适应了。”
“嗯，我早就说……”
两人说着闲话，何晴像是忽然想起来，笑着说：“还记得上次聊的那个砚台么？前几天回老宅，听我那侄子说要拿去拍卖，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咱们倒是也过去凑个热闹。”
“哦？”
郑秋雁目光闪烁，端起冒着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口，轻笑道：“我也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砚台能让那些神通者登门强取，学校的工作比较忙，估计没时间去看现场拍卖。”
何晴稍显落寞地点了点头，却见郑秋雁继续说道：“小晴，那天你看到砚台了？”
“没有呀，装在盒子里呢，不过那方砚台以前放在老爷子书房，后来不知怎的给收起来了。那天小……何璧让人收拾几个物件，说是拿给朋友去拍卖会捧场。
离开的时候吩咐下人说，是石头砚小心点拿，不过我记得那盒子以前就是装砚台呢。小小一块又不实用，只是上边雕的那位女子，看起来好生可人、活灵活现的。”
郑秋雁自然想要钟字砚，不过他生性谨慎，担心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不过这段时间下来，自己行事小心，应该没有暴露行踪才对。
从何晴的讲述中，那个何璧似乎也没当回事，这么多年过去，何家应该没发现砚台内的灵。
给朋友捧场？
是准备拿出来拍卖，还是说走个过场……
郑秋雁有点拿不准，放下手里的杯子，轻声问道：“拍卖是哪天举办，有没有拍卖名录什么的？”
“哈？”
何晴本以为郑秋雁放弃了，听到问话瞬间又提起了精神。
俩人自从交往以来，大多都是喝咖啡、吃饭，偶尔在街上逛一会儿，别说……呃，就连电影院都没去过。
何晴问过郑秋雁，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事她都可以投资，可对方却选择在大学任教，内心不由得更喜欢郑秋雁了。
此刻见他有兴趣，何晴拿起手机就要拨号，“我现在问一下。”
“不用。”
郑秋雁握着她的手，笑容温和地说：“不用，没必要麻烦人家，既然是拍卖，灵州这么大点儿地方，咱们还担心找不到么。”
何晴脸色微红，乖巧地点头应道：“嗯，也是。”
两人又坐了会儿，一同离开咖啡厅。
初春夜凉，郑秋雁脱下外套披在何晴肩膀，柔声道：“穿这么单薄，别感冒了。”
“嗯，谢谢。”
第二天。
鼓花楼拍卖玄门皆知，郑秋雁自然不用费心打探，趁着中午空闲，打车来到了秀水街。
跟何晴聊过之后，他大致可以确认对方只为举办拍卖，毕竟那本就是鼓花楼的老本行。
如果能确认砚台参与拍卖，那就再好不过了。
上次白氏失手，再加上灵州大学布局失败，郑秋雁不得不多加小心。
秀水街本就热闹，再加上拍卖在即，玄门中人凑进来闹哄哄的像是菜市场，不时有道士、和尚，或是穿着怪异的男男女女从事务所出来，闹得老住户也进去询问，是不是要举办大型演出。
屈笑嫣走进事务所，登记了几株灵草准备拍卖的灵草，以及需要几份丹方、灵草。
她刚从江陵回来，原本可以直接去找窦迟、桃溪柳，得知妹妹在秀水街，便赶过来凑个热闹。
登记完毕，屈笑嫣拉着屈瑶离开，姐妹俩多日未见总有些体己话要聊，她拿着两张拍卖名录，一边跟妹妹聊天，一边看阅读目录，“啧啧，阵心、法器……竟然还有梵心草、羚锐花，各家玄门这么是疯了么，这一对比，上次无忧酒拍卖，就像是过家家一般。”
屈瑶对这些没兴趣，抱着姐姐的胳膊撒娇：“姐，我想吃嫩羊羔，猪蹄、酱鸭脖子，还想吃蘑菇、竹笋、炖鸭汤……”
屈瑶正看得出神，忽然被妹妹打断，抬手在她胳膊拍了下，轻斥道：“干什么，没钱吃饭么，还是说窦迟那家伙虐待你？”
哎，妹妹心里苦啊。
虐待虽然不至于，可是被关了几天紧闭呢。
屈瑶的脑袋在姐姐肩膀蹭了蹭，正要说话，忽然感觉自己的灵草一颤。
她转身四下打量，却没发现街上有危险，心思电转间，故作委屈的抱怨说：“就是想吃嘛，我上次打赌输啦，卡里都钱都输光了呢。”
屈笑嫣脚下一滞，因为家里的缘故，姐妹俩从小就厌恶赌博，即便是口头打赌都不可能发生。
“好好好，带你去吃。”
走到路口，姐妹俩打了辆车离开。
不多时。
郑秋雁缓步走出秀水街，一路溜达着往前走。
他刚才放出蛊虫跟在屈氏姐妹身边，已经确认拍卖名录上确实有一方砚台，名曰钟字砚。明天晚上举行拍卖，现在还来得及做些准备……
秀水街面馆。
窦晓婵拿着勺子喂娃娃吃辅食，小心翼翼地吹两下，散掉热气，喂给小火，“慢点吃呀，会烫呢。”
“唔~”
小火伸出脖子一口把勺子吞进嘴里，然后吐出来，砸吧砸吧嘴，朝窦晓婵咯咯笑了起来。
“呀，燕燕，他对我笑呢！”
“嗯嗯，小婵可真厉害。”
林燕夸赞两句，从柜台出来走到门口，见窦迟站在玻璃门内望着街面，疑惑问：“阿迟，怎么了？”
“没事，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之前几分钟，识海内窦小虫忽然示警。
窦迟便起身走到门口，刚好看到屈氏姐妹走过去，得知两人身边跟有蛊虫，还好只是窥视类虫子，对俩人不会造成伤害。
一两分钟后，郑秋雁的身影出现。
窦迟虽然没见过，但两个郑麟的照片他可是看了很多次，现在终于见到本人了……
鱼儿终于要上钩了？
鼻间嗅到香气，窦迟转过身看向面带关切的林燕，拉着她在桌边桌下，笑着说：“燕姐，昨天我和溪姐去医院调查，顺便去做了个检查……呃，怀孕了。”
“呀！真的么？溪柳怀孕多久了，有两个月吗？”
也难怪林燕高兴，当初是桃溪柳帮她下定决心，又大度认可，方才有了现在的小火，更何况大半年时间，桃溪柳一直陪伴在侧照顾她的生活。
回到灵州两人也时常见面，林燕知道桃溪柳的心思，如今得偿所愿，她当然会替姐妹高兴。
这两人能够相处融洽，窦迟的心里自然开心，指了指窦晓婵，道：“还不到两个月，原本前几天就该知道，小婵让云叶云典瞒着……”
“这丫头！”
林燕嗔怪地瞪了窦晓婵一眼，“这是能闹着玩的么，都是你把她宠坏了，溪柳现在有反应么，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面馆这边可以先关掉，不打紧的。”
“帮忙啊……”
窦迟犹豫片刻，靠过去贴在她耳边说道：“溪姐怀的是男娃，她说让我来找燕姐帮忙生个女娃娃，这个忙能帮忙？”
“……，生，生几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