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荞无视窦晓婵求救的目光,匆匆起身离开了鼓花楼。
跑那么快做什么,好容易熬的补气补血汤又不是毒药。
窦迟有些无语,发现桃溪柳和小婵姐拿着勺子,装模作样,二十分钟都没喝几口,“怎么,很难喝吗?”
“窦迟,开始喝着还不错,可是再好吃的果子也会吃厌呀。而且,燕燕这些天每天都做……我还是小朋友,喝这么多汤做什么嘛。”
“……,我跟燕姐说一声。”
“耶~”
桃溪柳和小婵姐击掌庆贺。
看了看时间,桃溪柳敲了敲桌子,“阿迟,差不多到时见了,你去接燕姐。”
“好。”
小火这段时间有点闹腾,晚上总是不好好睡觉,林燕每天中午带他去做幼儿保健。
医院离得不远,窦迟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林燕抱着娃娃出来了。
小火不到两岁,好奇地打量街上的新鲜事物。
林燕见到窦迟,一双眼眸含着笑意,轻声道:“今天不是老爷子忌日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宅那边忙完了,曹蕊父亲去世,我回来跟溪姐说一声。”
窦迟拍拍小火的头顶,道:“姐,小家伙好些了吗?”
“他呀,本来就不碍事,调理几天就好,溪柳喝过汤了么?”
“……,嗯,喝过了。”
……
秀水街。
熟悉的路面,熟悉的街坊。
窦迟一路上不时跟邻居打招呼,路过网吧时往里边看了眼,推门进了隔壁事务所。
见他进来,金荞抬手打了个招呼,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老张呢?”
“去稽查署了,老板,你怎么知道滇川会有人跟咱们联系?”
窦迟坐在沙发,“郑君冕不是笨蛋,那边怎么说,知道来灵州有什么目的?”
金荞走过去倒了两杯茶,摇了摇头,“明天中午到,具体内容他也清楚,不过他打听到,之前尚氏去滇川拜访身边跟着个老头,从描述判断,很像祝潜麟在调查儿童失踪案的嫌疑人。”
韩思源?!
是他串联几个家族来灵州?
窦迟抬手敲了敲额头,自家有青鸢、组合异境,这些人哪来的底气?
想到上次在学校遇到的水中镜花,难道韩老头手里还握有十大异境的阵心?
约定明天中午到,可具体情况如何却不太好说。
窦迟:“金荞,待会儿组织一下,带老张、网吧那几个出去玩两天。”
金荞面露诧异,放下水杯轻声问:“怎么,难道我们也会有危险?”
“不好说,防患于未然吧,如果鼓花楼那边出事,很可能顾不上秀水街这边。”
“行,我知道了。”
离开事务所。
窦迟走在路上,忽然发现远处那道身影极为眼熟,他快步追上去,对方似乎发现有人跟着,往前跑了一段距离钻进了旁边的巷子。
陈六爻?
失踪半年多,他怎么会出现在秀水街。
那家伙一身破道袍,不可能认错人!
窦迟跟着追进巷子,却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一百多米长的小巷,第一户人家在三十米开外,陈六那家伙跑不了那么快。
他翻身立在墙头找了找,忽然发现地上有个褐色竹片,隐约能感到其内有气韵流动。
窦迟犹豫两秒,落在地上拿起那枚竹片。
眼前一暗。
眼前是一座小小道观,身后弥漫着暗沉的黑色迷雾。
果然是异境。
窦迟推门走了进去。
小院不大,约莫五六十平方。
中间有座一米多高的香炉,青烟飘渺,斜行而上。
“咳咳。”
陈六狼狈的从观内走出来,哑着嗓子说:“我的妈呀,窦迟你可算出现了,我整天躲在这儿都快要憋死了。”
窦迟知道他,是前年在鼓花楼第一次听到,后来组合阵心他不知为何姗姗来迟。
还有这一次,一躲就是半年多……
这家伙在搞什么?
他跟桃溪柳相识多年,可行事作风着实有些古怪。
窦迟站在原地,眼神古怪地打量着那家伙,“为什么躲着?”
陈六爻叹了口气,“卜算之道,为人解忧也回为自己招来灾祸,我若不躲即刻……”
话语顿住,他疾身后推,却见那个手持禅杖的身影没有砸向自己,而是落在窦迟的脑袋上。
砰!
血花四溅,染红了道观的庭院。
……
窦迟的脑袋疼痛欲裂,身体软软地摔在地上。
此刻他刚拐进巷子,远处那枚褐色竹片闪着幽光。
从踏入道观开始,他就感觉身体内的韵气不断流失,在陈六爻说话的功夫,窦迟感觉脑袋昏沉,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
若不是唤出窦佛爷自曝,这会儿他估计已经被对方困住了。
为什么?
陈六爻是陈老先生的弟子,跟桃溪柳相识多年……
窦迟两眼昏花,肩膀抵着墙边还没站起来,又滑坐在地。
不只气韵被夺,他的神魂似乎也受到了影响,两条腿软的像面条,胳膊抬都抬不起来。
陈六爻在异境等着,如果不见自己进去,待会儿……
“哟,这不阿迟么,你这啥情况,生病了?”
窦迟被人扶起来,盯着看了半分钟才认出对方,“波哥,送我去……网吧旁边的事务所。”
“唉,好嘞”
来人是网吧对面杂货店老板刘波,见窦迟走不动道,蹲下来把他拉到背上,关切问道:“阿迟,你这,要不送你去医院?”
“别,不碍事。”
窦迟感觉说话都费力,趴在对方背上颠儿啊颠儿的,胸腹间一阵涌动,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刘波背着他冲进事务所,“哎,那谁,快来看看啊。”
金荞吓了一跳,老板走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几分钟功夫,就躺着回来啦。
窦迟估计不止道观有问题,那支万金禅杖砸在脑袋,似乎还引发了其它问题。
“金荞,找车,去天水街。”
刘波坐在旁边直喘气,一拍大腿道:“早说啊,我这就去开车。”
金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抽了几张纸巾帮窦迟擦汗,带着哭腔喊道:“窦迟,这是怎么了呀。”
“没事,歇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