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连‘他’这般超脱于一切时空之外的存在,此刻都是被某种规则给限制,给强行拉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神殿之外,一些虚空神树无法笼罩到的遥远范围内,如同深渊般的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黑暗尘埃中。
一双双不知何时浮现出的贪婪目光,肆意的觊觎着虚空神树下的那方神殿,窥视着其中的某种东西。
若非是出于某种依旧还存在的忌惮,以及许许多多规则因素的束缚,这些目光的主人,可能早就冲破隔阂,冲破虚空神树的庇护,将那方神殿撕碎,如野兽般去争夺一些东西了。
不,也许并非是如同野兽……因为这些存在,或许就是切切实实的,与野兽并未差距的存在!
虚空的一切存在,都可以用‘他’、‘她’、‘祂们’来形容,来称谓。
可是这些存在,却只能用‘它们’!
‘它们’才是真正吞噬一切的存在,若是已知宇宙如同虚空的牧场,‘它们’便是虚空饲养的野兽,犹如……恶犬!
听从虚空的引导,择人而噬的同时,也时刻对周边的同类与‘主人’报以觊觎之心。
唯有这真正无穷无尽,也充满了无限可能的真实虚空中,才能诞生这样的‘它们’。
一切狂想与追寻,都是源自心灵深处的放牧,‘它们’也由此而生……
而在这个世界,无限接近于边缘的地带中,也同样有着一群存在,‘他们’,也可称之为‘祂们’,也都将目光眺望向那仿佛承载着无数过往的唯一神殿,只不过‘祂们’是在凝视。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看到了,就在不久后,也许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下一刻……”‘先知’低语道:
“我曾真切的感受到过,主曾无比真实的存在过,即便无法确切视见……可现在,我也真切的看到主最后的余晖消失了。”
‘先知’的话,似乎在黑暗中引起了重大的反响,一道道目光都向‘先知’身上投来了一瞬间,随即又都去继续凝视深着那方神殿了。
“需要新的主出现,我们才能看见那最后的希望了吗……可谁又能保证,新的主与主是不一样的呢?”一个宏伟的声音发出了自己的疑惑。
“无数个时代的崩塌,才让我们理解了主的存在,看见了这么一次的希望……我们都几乎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了呀,可经不起再继续等下去了,这个宇宙,也经不起一个全盛的主来催促了。”
“无需谁来保证,主和主一定是不一样的,就像再多的世界,也不可能开出完全一样的两朵花来。”‘先知’笑呵呵的说道,语气中有着说不尽的神秘之色:
“新生的花,与曾凋零飘散的花……哪怕是同一朵花所开,也必然是不一样的,否则又怎么能够称之为唯一的——主呢?”
“希望如此,希望到最后,我们都能够解脱吧,哎,长夜太过漫长,神,又岂能真正的不朽啊……”先前那个声音发出了一声长久的叹息,在这无尽的世界中泛起了一个小小的涟漪。
“支撑我们的力量,终究有着消失的时候……新生,我早已不渴望,解脱,是最好的选择了。”
可这一次,换来的却是久久的沉默,就连‘先知’也不再回应这道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