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启智只能在电视剧里打转,偶然在电影里饰演一些细碎的配角。
而比他的戏路更加坎坷,是他的人生路。
他三十多岁才结婚,育有三子,按理说应该也算是家庭幸福美满了。
可惜三子在五岁的时候就因为患有血癌去世了,那一年廖启智52岁。
在拍摄《无双》的时候,丁炙就曾经观察到智叔在下了戏的闲暇时候,不知为何总带着一副耳机摇头晃脑地在听着什么。
直到有一次闲聊的时候丁炙好奇地问起,才知道耳机里的是他那去世的三子生前唱的歌谣。
老年丧子还不是厄运的终点,他的妻子还因此患上了抑郁症,几度想要自杀。
大儿子也患有孤僻症,更是曾经在媒体面前公开出柜,还扬言说要去做变性手术。
生活,事业,都是一地鸡毛。
不过无论是丁炙认识的廖启智,亦或者是和他相处过的工作人员,永远看到的都是他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而如今,命运并没有让这个原本就命苦的人喘息上一口气。
似乎要印证了地心引力一般。
财富总会流向不缺钱的人,爱情总会流向不缺爱的人,苦难也总会流向了受尽苦难的人。
今年63岁,廖启智本人患上了胃癌绝症。
“和张导还有余总商量一下,咱们以《无双》剧组的名义给智叔筹款吧!我们先拿出50万给他们托个底。”
丁炙在车上沉吟了半饷,向着开车的小胖吩咐道。
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么多了,毕竟丁炙再牛逼,也没办法和死神抢人,只能说是能帮就帮,其他就得看命了。
“好的,我记住了!”
小胖直接就应下,顿了顿,他月又开口道,“需要让琼姐那边配合吗?”
这话的含义很明显,就是在问需不需要把这个当做《无双》的宣传点。
“没事少出馊主意!好好开你的车!”
丁炙或许是心情不太好,没好气地训斥道。
丁炙很少做亏本的生意,最近几年来,一次就是在《药神》那一次给陆勇承诺的捐赠条目,再者就是这一次了。
和上次一样,这一次丁炙同样没有打算拿这个来邀名。
如果帮助朋友也要算计其中的得失的话,那他也就不再是丁炙了。
智叔的事情,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丁炙的心情。
直到回到京都的家中,被邹姑娘一个助跑冲刺树袋熊抱抱,一下子扑倒在沙发“mua”了好几下之后,那有些郁闷的心情才被缓解了不少。
丁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湿润。
“哎,怎么就跟邹一腾似的,不对,人家一腾都没你粘人!你就不腻的吗?”
只见邹姑娘鼻子一皱,“我才不腻呢!我家男朋友这么帅气,我怎么都不会厌!”
两人公开之后,不知道为何邹姑娘似乎更加喜欢黏糊着丁炙了。
尤其是这一次两人又将近三个多月没见面。
“不对,难道你腻了吗?说!是不是拍戏时在外面有狗了!”
邹姑娘此时一个鸭子坐,坐在丁炙的腰上,居高临下,气势汹汹地看着丁炙。
丁炙倒是心不虚,但是想想《无双》时的亲热镜头......
好吧,还是有点虚。
不过丁炙这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演技高超。
他翻过身来,就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权威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这下子,不但是丁炙略感扫兴,就连邹姑娘似乎都有些嘟起了嘴巴。
丁炙观察到了这一点,嘴角微微一翘,单手依旧抱着邹姑娘,按下了通话键,然后另外一只手依旧没有停下来。
“喂!琼姐。”
“恩,阿炙,回来了吧。”
“刚到家里,有什么事儿吗?”
“小胖给讲了,你这次回来是打算好好歇一会,放放假是吧?”
“啪!”
邹雨桐伸手拍了拍丁炙在作怪的手,白了一眼,但看似不情愿,屁股却挪都不带挪一下,依旧靠在丁炙身边。
不知道是习以为常,还是.....也有点喜欢这调调.....
“恩?什么声音?”
“哦,有蚊子。”
丁炙脸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是这样的,最近两年我算是马不停蹄地拍了这么多部戏,等到《无双》还有大文那部《风声》的手尾搞好之后,我打算歇个小半年,暂时不打算接戏了,也算是充一充电吧。
对了,过段时间,还有佛爷那边也叫我去当伴郎。到时候也得准备一下。”
对面很明显地在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
“也行吧,这些你自己做决定,不过咱们九爻传媒尚处于上升期,不过考虑到去年到今年咱们已经有了《开端》、《恶之花》和《药神》打底,还有《风声》待播,在影视剧方面倒是足以消化一段时间。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最好在年尾的时候,再捣鼓出一部剧目出来,而且陈科那边也在和咱们讨论,最近有一档自筹综艺节目,想找你去当一下嘉宾,对了,具体还是修缘那边做策划的。”
“好吧,按你这么说,我这哪里还有假放啊!”
丁炙有些头疼。
咋当个小演员的时候身不由己,现在流量攀升了,影帝拿了,视帝也拿了,反而更加多活干了呢。
那我这不是白功成名就了?
“那要不,你就接下那档综艺?当给自己放个假?”
“嗯咛~”
邹姑娘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嘴巴,粉色攀上了她的耳朵和脸颊,一脸紧张地盯着丁炙手上的手机。
这会丁炙倒不用梁琼问了,直接抢答道,“刚才饼干被我踩了一脚,嗯嗯,就是猫叫!”
“啪!”
邹姑娘又忍不住拍打了一下他作怪的手。
“恩,好多蚊子啊!京都的夏天还真烦人。”
丁炙继续扯道。
“咱们接着说,诶诶诶!琼姐,别挂啊!”
直到丁炙把手机放下后,某只方才怪叫的猫咪一口就往丁炙的肩膀咬了过去!
“诶诶诶!你属狗的吧!刚才就不应该说是饼干!就得说你是一腾!”
房间里继续吵吵闹闹的,不一会儿,灯光突然就关掉了。
房间外的一猫一狗,并没再理里面的翻天覆地,一只在专心致志地玩着猫抓板,另一个则在屁颠屁颠地咬着玩具骨头。
房间里的一猫一狗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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