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服了。
打水进木盆,陈平安抱到正屋,两人一条共用毛巾,就这还是人家送的。
陈平安把毛巾拧个半干,先给她擦脸,小心避开额头上的伤口,反复几次,再拧干擦净。
自己快速洗完脸,有心想出去,让她自己擦擦背,洗洗下身,看了看她的手无奈放弃。
帮她把鞋脱掉,两人都没有袜子这种高级货,把裤脚往上撸了撸,两人光着脚丫伸进水盆里。
热水刺激着脚底板,陈平安舒服的差点叫了出来,他这双脚跟着他,可造了大孽,先是被狗追了两回,后又跑了三十多里路去公社,今晚终于舒服了一回。
过了一会,陈平安挑了挑桌边的油灯,明亮点后,从兜里掏出药膏,慢慢帮她涂抹伤口。
念娣一脸乖巧的仰着小脸,睫毛一动一动,眼睛紧闭。昏暗朦胧的灯光下,让陈平安一阵失神。
油灯啪的一声炸响,缓过神来,陈平安心里直呼自己十个大嘴巴子,十三,十三,我是人,我是人,不是变态,不是畜牲。
“好了吗?”
“呃,好了好了,手伸过来。”
盆里的水渐渐凉了,两人抬脚搁在木盆边上,让它自然晾干,没办法,冷点就冷点,陈平安无法接受擦了脚丫的毛巾,第二天又拿来洗脸。
身上脏点他能忍受,这个他实在接受不了,不说他自己,还有念娣呢,她那么精致的脸蛋,怎么能…绝对不行。
又多了一项,毛巾,对还有,还有牙刷牙膏。
门还没出,陈平安已经多了几项必需品,任重而道远!
关门上闩,捧着油灯。
里屋,床上已经铺好了一床粗蓝布被褥,下面垫了一床被单,底下是厚厚的一层干稻草。
陈平安把念娣背到床上,刚洗完的脚,清清爽爽的,陈平安不愿意她再穿进那双鞋里,干脆背过来。
放下后,陈平安在床头墙壁上,果然看到了那副象征秀英嫂的画,嗯,只能说很有西方抽象派的风格。
别人懂不懂没关系,她懂就行。
床很宽,被褥都没盖全,只能铺到中间,两侧各留了几十公分。
念娣脱衣钻进被窝里,陈平安连忙转过身,看向房门。
过了好一会,屋里依然静悄悄的,念娣翻身过来疑惑看向坐在床边的陈平安问道:
“怎么了,平安?”
“呃,我等会。”
“油灯费油,快点地。”
深吸一口气,陈平安吹灭灯,在黑暗中窸窸窣窣脱掉衣服,穿着一条大裤衩进了被子。
“你咋睡那头呢?”
“呃,我想会事,你快睡。”
…………
“平安,我冷。”
“唉…”黑夜里传来一声叹息。
一道黑影缓慢起身,转向,躺下。
如同昨晚一样,他的臂弯还是那么温暖,安心。
陈平安睁着眼睛看房顶,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转移大法开始运转。
“一百块,不对,起码要一百多。”
“怎么搞?”
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