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安予白了他一眼,这不明知故问吗。
哎呀,这白眼翻的,俏皮里带着丝缕风情。
陈平安低头,默念了一遍二十四字真言,再抬头眼中一片清明。
呸,红粉骷髅是也,安能乱我道心!
“进去坐坐?”
“不好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陈平安有些艰难的拒绝道。
“砰!”
不重的手电筒把敲在陈平安的头上,安予板着脸斥道:“想啥呢,年纪不大思想咋这么龌龊。”
陈平安立马就坡下驴,无比诚恳道:“是吧,你现在承认我年纪小吧,这活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是真干不了。”
“别废话,进屋,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
安予当先抬腿进门,不给他一点反悔的机会。
在屋里被别人看到,怕是更说不清了,陈平安在门外有些踌躇迟疑,还没等他考虑清楚,就被一只手给拉了进去。
“陈平安,你咋这么婆婆妈妈的,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心虚个啥?”
宿舍不大,估摸有个二十多个平方,房里就一个小床一个柜子,窗台下摆着一张桌子和一个靠背椅子。
屋里打理的简洁整齐,安予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坐下喝了口,问道:“那血是咋回事?”
陈平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让我进屋就让我站着啊,倒水时,他还以为是给他的,连忙双手去接,不料人家没丝毫给他的意思,接了个空气,接了个尴尬。
“不是,你拉我进来,就这么待客?”
“没办法,我只有一个水杯,椅子也只有一把,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孩站着吧?”
见他脸色依旧不好看,安予捧着杯子起身,不舍道:“哎呀,给你给你坐,老师站着总行了吧!”
“免了,学生不敢坐,免得以后有人说我不尊师重道,我还是学着程门立雪站着吧。”
安予身子根本就没离开椅子多高,闻言不客气又一屁股坐下。
“血到底咋回事?”
“你要出来再晚一点点,我就把人给逮着了,咱们这事就算了结了,偏偏你……”
“哎呀,我又不知道,揭过揭过,说说你有啥发现?”安予恼怒道,从她出门后,陈平安就一直在讽刺她,进屋了还阴阳怪气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发现啥还重要吗?因为你,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再想揪出来就更难了。”
陈平安喟然长叹,他已经基本可以肯定,那个黑影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只要跟上去就能逮住。
“再难也要找出来,这种人太恶心了。”安予把杯子重重拍到桌子上,水花溅起打湿了她的手背而不自知。
“你得帮我!”
“我就不明白了,这事你报警找公安啊,报告学校也行啊,你咋非要找我呢?”
安予脸一红,低头擦了擦手上的水迹,说道:“这事能往外说吗?抓到了还好,抓不到不丢死个人啊,名声我还要不要了?”
“就是这样,人家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知道不?我还是建议报告学校,让他们来处理。”
“陈平安,你就没想过,有可能是学生么,如果查到是某个学生,他前途不就全毁了啊!”
“你这是在纵容犯罪,学生怎么了?年纪小不是他犯罪的理由。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为后来者忌!”陈平安大义凛然道。
安予懒得和他辩驳,反正自己总也说不过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张油印纸,放在桌上,说道:
“陈平安,我们做个交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