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王列遂上前牵过乌骓的马缰,前往汝水旁边喂食。
如今王列就是陆信的贴身跟班,负责给陆信喂马,传令等事情。
军队在汝水旁边休整了一番,吃过午饭之后,便继续朝汝阳进发。
汝阳这些年,经过袁家不遗余力的建设,早已经超过汝南郡治所平舆城。
为了扩大汝阳的规模,袁家两任三公,都向皇帝提过把治所从平舆迁到汝阳的建议。
但最后还是因为各方面的考虑,最终被搁置了下来。
汝阳不但拥有高耸坚固的城墙,还有环绕外城的护城河,直接连通城外的汝水,为汝阳形成了双重保护。
这也是黄巾十万大军,连续攻打汝阳一个多月,却始终未能拿下汝阳的原因。
前些时日,黄巾军突然撤围而去,让坐镇汝阳的豫州牧黄琬,还真有些莫名的惊诧。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黄巾撤围而出,这对于黄琬,乃至汝阳城内的官吏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为此袁家为表彰黄琬守城之功,第二天便飞马把这个消息送去了京城。
太尉袁愧得知汝阳黄巾撤围,欣喜之余,遂在朝会上举荐了黄琬之功,表奏黄琬乃是国家干臣。
黄琬也确实是个干才,二十几岁就名扬内外,成为海内公认的名士。
不过没风光几年,黄琬却卷入党锢之祸,从而被流放贬谪二十多年,直到去年才再次被朝廷征辟。
而这个时候黄琬业已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一个年仅六十的老者,这不得不说是个悲剧。
黄琬在豫州赴任半年,施政有方,平叛也算有功,加上他又是海内名士,朝中清流士人,对他的感官都不错。
为此当袁愧举荐黄琬之功时,朝中群臣纷纷响应。
“传朕旨意,封黄琬为关内侯。”
面对群臣的附和,皇帝刘宏寻思之下,遂金口一开,直接封了黄琬为候。
此时汝阳城内的黄琬,自然不知道皇帝已经封他为关内侯的消息,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接到门下督来报,虎贲中郎将、领汝南太守、下军校尉陆信在东门求见。
“有请。”
黄琬这会正在大帐内,与袁家宿老袁闳、袁弘、以及陈国相张岳、沛国相袁忠等名士官吏正在喝茶论事,毕竟难得清闲嘛。
“且慢。”不料这个时候陈国相张岳却站了起来。
“明公要求我等十天之内率军驰援汝阳,如今已经是第十一天了,这陆信才率军而来,分明是藐视明公,藐视军法,理应治罪。”
张岳这话一出口,大帐内的一干人不由纷纷颔首。
梁国都尉韩勇第一个就附和道:“明公,卑职愿意去把那陆信捉来,请明公治罪。”
韩勇身高八尺,向来自持勇力,看似粗犷,但这人却不是草莽出身,而是出自世家子弟。
此刻他急于跳出来,亦不过是表现自己罢了。
难得今日黄琬大帐,名儒大儒云集,如果他能够露一把脸,这对于他日后升迁,绝对是百利无一害。
“虽有违军令,然陆信乃是陛下的亲封的下军校尉,不可轻易治罪。”沛国相袁忠,这会却站了出来,作为袁绍、袁术的堂兄,这人却表现出了高尚的品质。
“正甫所言有理,可令他率军在城外驻扎,允他亲自入城,面陈为何迟到之罪。”
黄琬沉思之余,遂颔首点头。
汝阳东门外,陆信率军在城外迟迟不见城内开门,虽然心头火起,但他依旧强忍着,表现的风轻云淡。
“道之,这黄使君是什么意思?莫非还要之我等延误之罪?”见城门久久不开,徐晃不由皱眉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黄使君乃当今名士,处事向来分明,迟迟不至,向来是被军务拖住了,公明稍待便是。”陆信颔首一笑,安抚了徐晃一句。
“黄使君有令,请陆将军独自入城叙话,军队暂缓在城外驻扎。”等了大半个时辰,一小校飞马而至,宣达了黄琬的军令。
“岂有此理,主公率军而来,这黄州牧如此待之?”何仪在军前忍不住喊了起来。
“道之,二哥随你入城。”赵云这会也不由微微皱眉,让陆信独自入城,变数实在太大,他岂能放心。
“陆郎,妾身亦随你同往。”韩绫这会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忙低声央求道。
“也好。”陆信点点头,遂道:“公明,何仪你们就此扎营,不可妄动。”
“二哥,你和韩绫随我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