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忠虽然武道修为不过是破劲大成,但这个人出身袁家,身负四世三公家世的他,自是心中无惧,加上本身就气度不凡,这个面对陆信气势,他自是慨然拔剑而起。
“强词夺理,分明是尔等欲治我来迟之罪,只是没有想到我陆某人,可并非是故意延误罢了。”
陆信冷冷一笑,道:“吾率军远道而来,即便稍有延误,然也不该让士卒不得入城,只能露宿城外,如此是何道理?”
“严令吾只身入城,难道不是想摸摸陆某人的底细?若某只是一个软柿子,只怕这个时候,只能任尔等揉捏了?”
“唉,陆校尉误会了,非是吾有意怠慢贵军,实在是不知道陆校尉帐下兵马军纪如何,以免入城造成不必要的冲突,吾这才决定先请陆校尉入城一叙。”
黄琬说起来终究只是一个文人,虽然领兵指挥并不生疏,但治军一块,他却稍逊一筹。
要知道他身为豫州牧,掌管六个郡国,上百个县城,统军两万余人,可实际上他手底下并没有一个能战的大将。
“黄使君既然有此顾虑,信这就率军前往鹿邑驻扎,还请黄使君允许。”陆信通过刚才的一番观察,发现这大帐内所谓名士、郡守都尉,一个个鼻孔朝天,很显然是看不起这个买官的寒门子弟。
与其受这些人的冷眼鸟气,不如独居一城,反倒自由。
“使君大人,鹿邑位于汝阳侧翼,正好与汝阳互为犄角之势,陆校尉提议甚好。”陈国相张岳见陆信为人强势,心中自是不喜,见他有此提议,当即忙附和道。
“那就有劳陆校尉了。”黄琬迟疑之余,见袁忠在一旁颔首让自己同意,他这才点头道。
“此乃卑职份内之事,只是这粮草调拨,不知使君是否先调拨半月所需?”陆信见黄琬同意,这才语气放缓的拱手问道。
“李长史,立即给陆校尉调拨两旬粮草以备军需。”黄琬当即吩咐帐下的长史道。
“多谢黄使君。”陆信恭敬的拱手道:“不过我必须提醒一句,黄巾军的主力,不日只怕会再次复返,黄使君还请做好应对之策。”
“哦,陆校尉这个推断有何根据?”黄琬迟疑的问道。
因为就在刚才,黄琬、袁忠、许劭、许靖等人商讨,推断之下,一致认为接下来黄巾军的目标会是颍川郡。
之所以有这样的结论,自是颍川方面现在兵力相对空虚,颍川郡太守李旻,之前就派人送来了求援信,说是舞阳告破,他不得已率军退守襄城防守。
攻取颍川,起码有两个好处,一是进一步扩大黄巾军战略空间,二是可以进一步震慑河南,威胁京师洛阳。
然而陆信这会却推翻了他们的言论,说黄巾军会再次复返。
若不是迫于陆信的武夫气势,梁国都尉韩勇差点又要出言讥讽了。
“直觉吧。”陆信知道自己说了他们也不会信,而他总不能说自己手中有太平道的天书太平要术,他们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哈哈……”
大堂内的众人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刻他们显然认为陆信就是个笑话。
面对众人的嘲笑,陆信也只能拱手一笑,告辞而出。
眼看陆信已经走出了大帐,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许劭,却出人意料的说道:“此人藐视礼法,却有龙行虎步气象,若任其成长,必是乱汉之贼也。”
许劭这话一出,大帐之内原本就对陆信感官不好的众人,无不对陆信多了一份敌意。
“道之,看来他们把你说的话当真笑话了。”出了黄琬的大营,赵云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无妨,过几天他们就知道厉害了。”陆信不以为意的一笑,三人出了大营,随即驱马飞奔出城而去。
当天下午,陆信在城外领取了二十天军粮,以及五百件兵器,遂引兵往鹿邑而去。
鹿邑虽然只是一座小城,但却是侯国封国,据说还是老子诞生之地,故这座小城,两汉以来,始终是黄老之学学派祖师之地。
同样也是道家圣地之一。
陆信选择屯兵鹿邑,正是看中了这点,作为道家祖地,黄巾军为了伪装自身的脸面,多次经过鹿邑,皆过境不入,表现颇为虔诚。
当然除此之外,鹿邑是位于汝阳以北,若黄巾军要想突袭鹿邑,就必须穿过汝阳城,否则就打不到鹿邑城下。
相反鹿邑则随时可以派兵驰援汝阳战事,这就是所谓的犄角之势。
“兄弟们,加快脚步,天黑前咱们赶到鹿邑城,找个好点的地方,今晚美美的睡上一觉好不好?”这些时日,风餐露宿,士兵们多少有些怨言疲惫。
这会听到策马扬鞭的陆信高喊之声,无不是精神一震,纷纷高呼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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