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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俞洪钧宣布上海沦陷之后,无论是居住在上海的那些日本人,还是居住在东北的日本人,抑或是还在那些小岛上住着的日本人,全都欢呼起来。
在这些人看来,他们的奉献没有白费,他们的牺牲终于得到了回报:
能够把自己的从前倾慕、向往的帝国打倒,再踏上一只脚,这充分满足了它们的内心的虚荣。
也成全了它们一直想要的大国面子。
在这个时代的东方,上海是最大的国际性都市,能够占领这个城市,让所有日本人的野心都膨胀起来了。
挟着大胜之威,土肥原贤二拜访了张啸林,双方就之前曾经讨论过的事情。
进行了热情、友好的交流,达成了最终协议。
张啸林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这一步,他不但同意了帮助日本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稳定上海局势,还要站出来,号召上海的各行各业跟日本人“共存共荣”,为接下来的战争提供粮食、棉花、煤炭、药品。
土肥原贤二在张啸林这里大获成功之后,再次来到杜公馆求见杜月笙。
只不过再次被告知:杜先生不在。
土肥原贤二跑到黄公馆,求见黄金荣,被告知:黄老板身体有恙,无法见客。
连吃两个闭门羹的土肥原贤二,满怀热情而来,悻悻而去。
不甘心的土肥原贤二,在黄公馆、杜公馆外面各布置了一个连的士兵守着。
他想要给这两个上海滩的大亨一个好看。
十一号过后,日本三家银行、三菱银行、第一银行、太和银行同时开始严查取款存单。
看着这样的无本万利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
决定离开上海滩去香港,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
只不过以前计划的是在日本人占领上海之前走,现在他是在日本占领了上海后走。
杜月笙离开上海的时候,土肥原贤二安排在杜公馆外面的几百个特务,眼睁睁地看着杜公馆里面的几百人走出来。
无人胆敢上前阻拦。
张啸林知道黄金荣虽然还住在上海滩,却是称病,怎么也不愿意出来给日本人做事。
这几天他心里就一直担心着杜月笙,还在上海滩,如果他突然变了性,也跟着日本人做事。
自己可就又要在他的身后了。
现在知道杜月笙带着杜公馆里面的人一起离开。
高兴极了,对土肥原贤二要求他派人留下杜月笙的要求置之不理。
上海滩三大亨中间的老大老二都不管事了,这下子张啸林终于出头了。
攀主任这些天忙碌得很,天天要忙着去银行取钱,又要忙着收购军火。
那些国军士兵们撤退时候,扔下的那些武器,被老百姓捡到之后。
都悄悄送到一些走乡串户的小贩手里,换些铜板花花。
攀主任不只是收购这些武器,也在搜集人才。
那些跟大军走失了的士兵,被一个个接引着脱下身上那些明显标志性的衣物。
换上普通百姓的服装。
几天时间,攀主任安排在郊区的负责人,已经收集到了近千个这样的士兵了。
攀主任现在手里有钱,公共租界四个方向的仓库里面,现在也堆满了粮食布匹。
可是这样的上千人,需要有人来带领的。
就这么让谴散了他们,不用谁说,攀主任第一个就不答应。
这些人,只要组织起来,就可以对外称一个团了。
只不过,这些人现在已经没有了刚刚抵达战场时候的士气了。
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
攀主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凡。
他知道林凡率领特种连在嘉兴,正在抗战的最前线呢。
只是林凡并不属于他的直接下属,攀主任的想法只能够向上级提出来。
并且攀主任明确提出来,可以把这支队伍叫做苏南游击纵队。
他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批复:同意!
现在就等特种连从战场上撤退出来。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六日晨,林凡带着特种连退到临平的时候,打开电台就收到了这条建议:建议特种连前往上海郊区,接收一支上千溃兵组成的队伍。
成立一支苏南游击队,就地游击。
林凡思考着:这是上级第一次给自己的建议。
他知道这其实是一个考验。
考验自己是不是能够听组织的话,跟着组织走。
可是他心里是真的想要去江阴要塞,他喜欢要塞上面的那几门高射炮。
并且他还知道,江阴要塞失守后,那些炮全都没有转移,虽然被破坏了。
但还是给了鬼子军工部门启发,让它们国内的高炮设计前进了一大步。
林凡请李显召集全连的组织集体会议。
在会议上,李显传达了上级发下来的建议。
听到在上海郊区有一千人的队伍,等着特种连去的收编,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大家互相讨论起来:来这里之前,他们都有各自的小队伍。
如今在这里,都从小兵做起,虽然这是组织安排。
但是各人的想法总是不同的。
现在有了这样扩大队伍的机会,这些同志都看到了机会。
并且通过这些天跟鬼子打仗,他们也发现了,国军当军有不少人失踪。
这些失踪人员当中,好多都是临阵脱逃了的。
这些都是可以做一做工作,让他们加入到自己队伍里面来的人。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现在这种情况,正是大家各显身手的时候。
林凡清了清嗓子,把热烈的讨论声压了压:“从江阴出发的时候,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我们在这里帮助着守护嘉善这一线,让国军大部队能够撤退回去。
现在我的这个目的已经实现了。
接下来我们就要赶回江阴要塞去。
那里有高射炮,能够给鬼子最大的打击。
并且我还准备在国军撤退的时候,把那四门高射炮全部带走。
这就需要很多的人手,仅仅我们这一百六十人还不够。”
牛东兴问道:“从江阴要塞带走四门高射炮,要塞司令部不会同意的。”
林凡微笑着说道:“现在他们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就会同意了。
与其把炮炸毁,留给鬼子,还不如送给我们。”
李显思考了一下:“需要多少人?”
林凡说道:“至少还需要六百人,四辆车。
车我估计要塞里面有,我们只需要提前准备好。
部队溃散的时候,这些车要保护好。”
李显继续问道:“我们得到四门炮后,怎么走?”
林凡坚定地说道:“去南京!参加南京保卫战。”
“然后呢?”
“这四门炮,跟着我们打完南京保卫战后,我们再回头进入苏南地区,建立根据地。”
林凡和李显讨论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三十九个成员全都静静地听着。
当他们听到连长的野心时候,全都惊呆了:自己这些人打游击战的时候,有一挺机关枪就已经宝贝得不得了。
连长一心一意想是的高射炮,还要四门。
另一个方向近一千人的队伍,这些人想要。
四门高射炮大家也想要。
都是成年人,不做选择题:全都要!
三十九个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李显。
李显思考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我们向上级反应一下。
把接下来的想法汇报上去,听听上级怎么说。
你认为我们什么时候能够从南京离开?”
林凡不假思索地说道:“下个月十三号!”
这句话的内涵很多,所有人全都震惊了。
李显不相信地问道:“下个月十三号?国军连一个月都守不住了?”
林凡苦笑,他无法说出来:没有了军心、没有了士气的队伍,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
当林凡把李显起草的报文发出去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就看上级怎么决断了。
整个特种连,现在就只有林凡才会收发电报,因此所有电文的收发,都只能够由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