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头说:“等会吧,一会儿说不定有做完交易回来的小姐,她们大半夜有外卖兼职,这种情况我以前经常遇到。”
我说:“她们上门去服务吗?大晚上的多危险啊!”
鲁大头吐了口痰,说:“危险个屁啊,不都是为了挣钱和生活嘛?哎,谁他妈都不容易……”
鲁大头接了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话的声音带着怒火,他握着个电话低头哈腰地不断重复着是是是,您先稍等下,我们马上赶到,我发誓马上就到……
五分过去了,鲁大头的大头上急出了一头汗,见还没有卖完归来的小姐,他彻底急了,道:“刘老板是个有钱的主儿,出手大方,光拆迁就陪尝了他价值两千万的房子,这客户咱哥俩不能丢啊!现在他等不及了,干脆我们兄弟联手,把这门砸了吧?”
我算了下,小区至少有上千户人家,如果每户两个人,一人配一把价值20块的门禁钥匙,那么,这一个由破铁打造而成的门能让物业挣十几万元人民币。
我说:“好主意,砸就砸,就当是为底层群众做点儿善事,这门太暴利了,我们以毒攻毒来个暴力吧。”
鲁大头转身向后跑了几步,蹲下来操起地下一块青色板砖,直冲铁门。
我拽住他,说:“你先等会儿,我先把监控砸了,免得物业明天找我们麻烦。”
鲁大头放下手中的石头,笑道:“阿凡你想的很周到,摄像头包给你了,门我来搞定。”
我谨慎地环绕下四周,见没人,我绕到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摄像头后面,纵身一跃,一板砖下去,只听见“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整个摄像头如同被砍掉的脑袋般应声落地。
鲁大头扭动着大臀,拍手叫好,说:“阿凡,看不出来你瞄得蛮准,你近视眼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说:“少废话,快干活儿。”
鲁大头后退两步,以百米冲刺的势不可挡之势向铁门冲了过去,他抛出板砖,只听见“咣当”一声巨响,铁门被顺利地砸开。
他好像意犹未尽,又踹了一脚,把整扇久经岁月侵蚀的铁门踹倒了,站在门上豪情万丈地大笑三声,说:“老子为底层群众办实事了,看物业能把老子怎么样?”
我赶紧上去捂住他的嘴,道:“你傻了吧,哪有砸了人家用来发财致富的门又刻意挑衅的,太欺负人了吧?”
鲁大头有些愤青,也不算上什么愤青,最多算是个无知的愤青,步入社会十几年了除了打打工、做做兼职之外就是被人骗,对社会上一些时事发表不了什么高见,一发表就扯到自己的雄心壮志,什么将来自己必定飞黄腾达,环游世界,妻妾成群……
那天晚上我们没做什么活儿,这事儿回忆起来有点儿耻辱。
当晚,刘老板给鲁大头打了个电话,说是让他速去买个棺材,还说绝对不会亏待了他。给人买棺材倒也无所谓,居然让我们大半夜的骑个烂电瓶车去给狗买棺材。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刘老板他妈养的爱狗在上吐下泻了长发一个月之后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解脱了痛苦。
他妈更辛苦,一个多月以来,一把屎一把尿地好生伺候着她的宠物狗。
用刘老板的话说就是,那狗终于死了,省的屋子里整天臭味弥漫的。可老太太不这么想,作为富的流油、闲的没事干的bJ老太太,她为爱狗的生病而食不下咽,夜不成眠,平均一天哭六次以上,如今狗死了,她更是哭的是肝肠寸断,卧地不起,她他妈矫情的简直是欠踹,我猜测那狗一定是公的,否则她不会对它那么动情。
到了刘老板家,见她妈正哭的厉害,我第一反应是她老伴儿死了?询问了情况后才得知是她的宠物狗死了。
刘老板好声好气地劝他妈别哭了,他妈抱着死狗哭自己的,不理他。
鲁大头在我耳边撇着嘴小声嘀咕,说:“她亲爹死了她会这样伤心吗?她很孝顺这狗,顿顿不离肉的伺候着它,一份狗粮六百块。六百块啊,够我们吃一个月了,哎,人有钱就是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