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宿舍恩怨(2 / 2)

我见的最多的宿舍内部互相较劲、勾心斗角……我这样说有些极端,这极端确实是随处可见,我们艺术系的每一个男生宿舍皆是如此,女生宿舍的内部斗争更是激烈。

第二天凌晨,左叔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确认下自己是否活着?

他问我他到底死了没有?

我说:“你要是死了还能看到我啊?”

左叔一再追问我,说:“你昨晚跟他们一块群殴我了吗?”

我一口咬定,说:“我绝对没踹你一脚……”

左叔买的是次日下午三点多的车票,买票回来后他一言不发,表情木然,看起来很吓人,难道是被群殴致傻了?

我问道:“左叔你没事吧?”

左叔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宿舍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其余人揍完我全跑了……”

我安慰他道:“大家早晚都是要散货儿的,他们走了也好。”

左叔突然把头埋进被窝里,再一次失声痛哭,哭的后背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刚跨出一步正要试着劝他,他带着哭腔说:“阿凡!别劝我……让我哭吧,我怎么觉得这四年活的很失败!我在这座大学里仿佛找不到存在感,难道这就是我们理想中的青春吗……”

是啊,找不到存在感,我们在这儿生活了四年,离开后有谁会记得自己当年在这儿度过了四年青春呢?

多年后也许自己都不记得原来大家在这里一起混了四年?

相信大家多年后不愿再回到这里了,但那时这儿就变成一个物非人非地方了,现在它已经是一个物是人非的地方,人走的差不多了。

左叔为了证明自己来过大学,为了寻找在这所大学的存在感。临走前,他在宿舍拉了一坨大便。

我回到宿舍后,捂鼻子扫了一眼,那玩意儿的位置正好位于宿舍的正中央,推开门,迈进去一步就能踩到。

左叔擦了擦眼泪,说:“这就毕业了,老子不甘心,阿凡要不咱哥俩合作一次把学校给砸了吧?”

我觉得这办法可行,反正都是要走的人了,既然不能留下些什么,总该破坏些什么吧?四年来,我过得太压抑了,要不爆发一次是不是太窝囊了?

学校最喜欢老实巴交的好学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毕业后工作了更是如此,为了生存不得不在企业上班,过着寄人篱下般的打工生活,什么活儿都干,反正又找不到对口的工作,有人去工地打工、有人去送快递、有人回家种地……

我收拾好行李后,立刻给体育队那群四肢发达的匹夫们打了电话,说:“大伙儿今晚想不想为青春留下点儿光彩?想不想像个男人一样在学校英雄一次?”

体育委员董飞在电话里大声叫好,说:“就等你阿凡一声令下了!”

此人乃是法律系的班长,在体育队的时候我们关系不错,我二人一旦联手,在体育队里是一呼百应……

晚上一点多钟,我聚集了二十多号人,为了弥补紧缺的武器,我和左叔把宿舍里床上的钢管全拆了下来,左叔抱着一大堆钢管,我给到场的那群体育队的匹夫们一人发了一根。

董飞给每人发了一根烟,笑呵呵地说:“阿凡,我没看错人,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带领大伙干一票的!你很有正义感,我们早看学校不顺眼了……”

我说了下规矩,只砸学校不砸人……

大家在公园旁边集体洒了泡尿,趁着夜深人静,我像当年的陈胜、吴广一样,站在公园边沿上,高举手中钢管,大义凛然地说道:“弟兄们!今夜我们并肩作战,只为积攒在心中的对学校的愤怒!”

大家欢呼雀跃,我觉得很有号召力,同时担心这群莽夫叫的太欢而惊动了其他人。为了逞威风,我又牛头不对马嘴地补了一句,出来混总他妈是要还的,让我们冲吧……

左叔激动的浑身直哆嗦,说:“过……过来几个弟兄随我去砸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