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管院妈妈一走,几个女使纷纷围了过来:“什么!夫人的意思,莫不是要姐姐过去伺候她不成!”
“要不,我替姐姐去!”一女使说。
“夫人都吩咐下了,我还能不去?”紫衣女使吸了口气:“不就是伺候她嘛,又有何难...”
......
曹家。
一声蝉鸣惊醒睡得正浓的曹汐,猛一点头,曹汐缓缓睁开眼来,只见灰暗一片,待看清晰些,原来是扇子挡去照在她脸上的日光。这院子日光正晒,她得以睡得浓,是身旁女使的功劳。
“姑娘睡了小有半个时辰了,可是被这蝉啼给惊醒了?也不知何时飞来的,早前还不见有听得,待我去抓了给埋了。”女使递了杯茶水,给曹汐醒神。
“它方破土而出,你这番便给埋回去,可是残忍了?”曹汐拿起杯盏晃了晃,又道:“将它放远去便好。”
“姑娘仁心。”女使拿起扇子给扇着风,道:“姑娘可是没睡醒?这茶喝了可醒醒神。”
“咳咳...醒,太过清醒,可未必是好的...”曹汐发着愣,眼神无力;她终究还是回想起遇见沈伯怀与温云锦那一幕:“她...确实好看...”曹汐笑了笑。
“姑娘说的谁?”女使一脸懵懵的,不知曹汐口中的她是谁。
“比天上来的仙子还要好看...我见犹怜,何况伯怀哥哥...”眼角处突滚落一滴如珍珠般大小的泪水,曹汐抬手轻轻抹去,低头嘲讽:“与仙子相比,谁又会择我这病秧子...”
“姑娘!”女使紧紧握住曹汐的手,心疼得落泪:“姑娘说什么呢,姑娘是最好的姑娘,咱们不过一时身子不适罢,过些日子可就恢复了。”
“过些日子...”曹汐冷讽一笑,尽显凄凉;如今她的身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寒小病了吧。
“我的父亲乃当朝御史大夫,我的二姑母是义安侯爵夫人,我的三姑母是晋佳侯爵夫人三品诰命夫人...可又能如何咳咳咳...”曹汐紧紧捂着嘴,咳得厉害:“在他们眼里,权与利可比我重要多了,又怎会在乎我的幸福我的性命...”
话落,曹汐咳得更是厉害,手中帕子也见了红;曹汐泪眼汪汪,心乏无力的看着,又紧紧握住:“莫叫院里人知道了...”
“姑娘...”女使双手拽得紧紧,眼泪再次落下。
曹汐手指扣着杯盏,落泪道:“姜徽说的果然不错,在他们眼里,青梅竹马怎比得了国色天香...纵然有痴情郎,也该是,如同在万里星辰寻其一星一般,可比大海捞针要难得多了...”
曹汐喘了口气,低下了头,哽咽小声道:“沈伯怀,妄我把你当神一样供奉在心里,想你与他人是不同的...可原来,你也不过是,凡桃俗李罢了...”
曹汐突抓住女使的手,用力拉到自个儿面前,道:“你替我去问问,伯怀哥哥是哪日大喜?”
女使一怔,皱眉问道:“姑娘想做什么,姑娘还管他做甚!”
曹汐收回手,眼瞧向别处,半天才道:“我想知道...我只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