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回去?还哭上,哼!”秦故怒道。
“别的女人是求不值得,她还不愿意了啊!”秦故一手把桌上的杯子甩在了地面上。哐啷一声,杯子碎了一地,茶水四散。
秦攸忙顺着说上去:“这舞女就是不识抬举!”
“是不是我对她太温柔了啊!对我就如此不屑一顾?”秦故道。
“等会儿,就把那不相识给二哥叫过来,教训一顿。”秦攸道。
“是啊,主子,三公子说得对。”黑衣随从道。
“真不知道这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秦故在屋内徘徊,半晌后,眸子由怒转疑惑,看向秦攸和黑衣随从,说道:“唉,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噗……”秦攸听了噗嗤一笑,双手放在下颚,彻底的懵了,暗想,这还是他二哥吗,突然这么一个大转变,还主动询问他是不是做错了,他没有听错吧?
黑衣随从也想笑了,纳闷了,这还是他家主子吗?
“问你们话呢,笑什么啊!”秦故回过头,眸子里的尽是疑惑不解。
秦攸走到秦故的面前,嬉皮笑脸的问:“二哥,你不会是看上这舞女了吧?”
秦故听了这话,垂眸,目光定在地面,不语,似乎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秦攸看了看秦故,这样的笑容不多见呐。不过,想起了一件事情,忙问:“唉?二哥,你不会是觉得这个舞女的身上有隐月剑吧?你这么抬举她?”
秦故看了一眼秦攸,“隐月剑是隐月剑,她是她。”
秦攸笑了笑,于是又道:“看来二哥真的是看上这舞女了。这舞女没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顶多算是可以入得了眼,不过,这胆是够大。最重要的有本事,竟然能让二哥你给看上了。”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你还没回答我呢。”秦故满脸严肃。
“我觉得二哥没有做错啊?是那舞女太莫名其妙了。”秦攸道。
秦故他自己也觉得他没说错什么啊,他又看向了黑衣随从,问道:“你觉得呢?”
黑衣随从忙说道:“属下觉得主子没有做错什么,也说错什么。”
“我没有说错什么,做错什么,那她哭什么啊!”秦故越想越不明白了。
秦攸看着秦故这个样子,笑道:“二哥,别着急,你什么时候亲自去问问她不就得了?”
陆儿一路跑出了秦故的屋子,一面摸着眼泪,一面走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她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怕什么来什么这句话。她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她不想离开烟百会。她害怕离开烟百会。回想前几日的晚上,她和姐姐烟萝说的那些话,越加泪如雨下。她们说好了要一直待在烟百会的。她倒要先食言了。
她回忆起,来烟百会的第二年,她们各自都已经能上台表演了。钱馆主带她们去一个官宦人家去表演。这个官宦人家不在金陵,距离金陵很远。她们赶着车子去,走了一天才到。到那边的客栈的歇息了一晚,第二天进府,表演了一天,才回来。那一天却已经是黄昏。大家都觉得快些回去才好,于是选择了黄昏也赶路。
离开那个地方不久,走在中途,突下大雨。不巧的是走到了的地方是偏僻的山路地段。路窄岩高,而且很险峻,更可怕的是这个地方,返回去也还要走很远,赶回去也要走很远,不前不后,很是忧心。大雨滂沱,泥泞的道路泥水翻滚涌出。
车子在泥水中行走,雨水敲打着马车,敢情是能滴出几个洞来的。钱馆主说大家现在大树下避一避,树叶也能遮挡着护着车子。若不把车子护好,车子坏了,等雨停了,如何回去。大家赶车到了树下紧挨着一座山。有着树叶的遮挡,确实比之前好多了。坐在车内,等雨停。
等了许久也不见雨停,只见雨是越下越大,倒像是用水盆倾倒下来的。当时,已经停留了有好几个时辰。那个地方没有一户人家,也没有见到有人经过。望着也不像一时半会儿会停雨的。
等不到雨停,却等到了突发的山洪,她们挨那座山这么近,顿时都傻了眼。钱馆主让人赶紧的下车,赶紧跑开。大家都迅速的跳下了马车,抱着琴赶紧跑。山洪倾泻,谁也无处可逃,已无力逃跑,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得被冲走。躲在几棵树下,抱着树木,与树木共存亡。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这次是活不出去了。很多人都各自为各自挡着雨,能存活一个是一个。大家都互相说了心里话,把一直藏在心中未说的话都说了。若是真没救了,那黄泉路上要一起走,而且下辈还要做姐妹。大家抱着大树,任凭风吹雨打,水流冲击。渐渐的睡去。
待第二天醒来,她们依旧是死死抱着树木,同时也是互相抱着对方,全身都是泡在水中,衣服被泥水浸透,满身是黄泥。到底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捡回来了一条性命。突然见到了冉冉升起的太阳,看到了姐妹们依旧活着,蹦跳在眼前,都如获至宝。
她舍不得离开,她舍不得离开姐妹们,也舍不得离开钱馆主。
她若是去和秦故说她不想跟他走,那无疑是害了烟百会了。她想到秦故是怎么样一个可怕的人。烟百会的姑娘几乎都是一些无依无靠的孤女,是钱馆主收留了大家,教会了大家本领,多众多姑娘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大家庭。若是烟百会有个什么不测,那姑娘们又将过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生活。
陆儿百般困苦,潸然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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