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恭邸,哼哼,就算是没有这事儿,也好不到哪去的。从前有文相在时,他不过也只是把把关而已。事儿还不是都是文相他们做的。
“如今他早已没了锐气,更缺了掌舵人,很难真正撑得起什么局面。就比如当下的越南之事,就没见过他,提出什么好的对策。
“犹犹豫豫的,总是拿不定主意,这才导致节节败退。所以京里面的那班子书生,参他的话,倒也是没错。
“可是大战在即,朝廷这些人想的,却仍只有争权夺利。书生们指责摘贬,纸上谈兵,最后被人利用,真是让人痛心啊。
“这样的朝廷,这样的人,再下去定是不成了。上次我们就没有忍,明说也好暗示也罢,反正是给出了态度。这次就更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上一回,咱们是为了恭邸,二哥也把想说的话说出去了。这一次咱们谁也不为,就只为了咱打算好的念想,为了华夏能得翻身。
“何况,如今恭邸倒了。宫里那位,独掌了朝纲。下一个,说不定就要对咱家下手。
“咱家这些年地位特殊,本就没少遭到朝野的非议,寻机收拾咱的借口很多,真到那时就被动了。而且二哥这身子,也是……唉!
“与其苦撑,等那灭顶之灾降至咱陈家,倒不如借此时施压,至少先博出一番局面再说。
“小弟说的这些,不知是否就是二哥想表达的意思呢?”
听了陈济怀最后一句话后,陈济生忙又瞪大了眼睛望向二哥。
只见陈济方半躺在榻上,正微笑的点着头。
“那,那要怎么办呢?四弟,你是要领军去北边吗?”陈济生问道。
“我才不去呢。我看,派孩子们去就可以了。处理起事情来,也都有余地。”
“这样能行吗?会不会,没有咱们想得那么容易啊!要是,要是真打起来,可如何是好啊!”陈济生满脸焦虑,心怀顾忌的说。
“打起来?哈哈,那就要看看李中堂是怎么想到的了。也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不过就算真打起来,反正我陈济怀是不怕。最坏不过,退到琉球去!”
“哎呀呀。切莫冲动啊。再好好想想,再议议吧!”陈济生劝道。
“哈哈,三哥,做生意谁也比不过你英明果断。可旁的事,你怎就如此畏手畏脚了呢?”
“哎呀,那能一样嘛。这几十年的经营,上百年的家业,怎能经得起这么大的动荡啊。你们再想想,再想想,啊!”陈济生苦劝着。
“唉,三哥。该说的,我刚才不都说了么,道理全都在此。既然二哥说交给我了,那这便是我定下的决心。绝不再更改!”陈济怀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唉!”陈济生无奈,又用恳求的目光,望向了二哥。
可看到的,只有陈济方坚定的眼神。
陈济生见状,用力的一跺脚,“嗨,好吧!你们总是这样,那我也不管不顾了。就随着你们一起,豁出去啦!”
“哈哈哈!这才是我的好三哥呢!哈哈哈……”
陈家三兄弟,就此商定了,要借易枢之事,向清廷发难。
陈济怀将作为此事的总指挥,也即刻开始了全面布置。
这一回,可是与此前的几次出兵不同,别看陈济怀口中说得轻巧,可真要行动了,他也是仔细得不能再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