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德国皇帝和宰相之间的不和,却早已是昭然若揭的事了。这一点,游历时也途经过德国的陈阮泽,亦可证明。
这确是德国,乃至世界令人瞩目之事,陈家人也对此议论了好一会儿。
不过就现下两江与德国的关联而言,也只是存在于议论而已,毕竟没人能预料到多年以后双方间会发生些什么。
可当这个话题就快要聊得差不多的时候,林东方看了一眼陈济怀后,突然发问道:“阮泽,就你此番所历各国而言,你觉得哪国的政体好些?”
毫无准备的陈阮泽,被他这么一问,有些发懵。愣了一会后,才尴尬的笑了笑,答道:
“姑父,您这问题所及,是我从未想过的。我身为军人,游历时的所看所想,全在军事当中了,这旁的么,还真就……”
“那阮琪呢?你是怎么看的?”林东方倒也没有继续为难陈阮泽,转过头来又问向了另一边。
“哎呀,你呀!总是惦记着那些事,又何苦扯上孩子们呢。他们才几岁,哪有你想得那么多。”一旁的陈经元不耐烦的插嘴道。
林东方没有理会他,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岔,目光却仍是盯在陈阮琪的脸上。
只见陈阮琪略一沉吟后,缓缓的说道:“这个问题么,我确实没有深想过。
“不过就我的感触来说,西洋列强之中,英、德、奥、俄等国,皆宣称是以君主立宪为政体的,但各国千差万别,相距甚远。
“可无论具体如何,依我来看这种体制并不好,只不过是因其原为君权之国,采取的和平改良而已。
“而采用共和制的几国当中,法国的体例本是好的,但其过于复杂又极不稳定,更迭频繁又内耗严重,不利于国家发展。
“相比之下,美国的体制要稳定许多,但也有不足。其联邦制度就造成了权力分散,影响效率。
“所以呀,以我的浅见,倒没有哪一家是尽善尽美的,要是能取长补短就好了。”
在他说话的过程当中,林东方不住的点着头,就连陈济怀也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等他说完之后,林东方马上称赞道:“看不出啊,阮琪小小年纪,还是很有见地的,不错,不错!”
“嗨,你就别谬赞了。”陈经恬摇着手说道:“他呀,精神头倒是够用,就是太不专了。你看人家阮泽就很敬业,做得也很是不错。他可倒好。”
林东方笑道:“呵呵,那是你当爹的要求太高了。我看阮琪也很优秀啊,都是好孩子!”
“我呀,原本想让他从军,可惜子不类父,到现在也没个正经营生。他姑父要是觉得好,不如收了去,替我好好教导教导?”陈经恬问道。
“那感情好啊,我是求之不得呢。”林东方答道。
这时陈济怀也开口道:“阮琪说的对呀,列国政体各有利弊,也是各自依照自家的情形,不一而论。
“政体还有国体的抉择,关乎大局,定要慎之又慎,更要合乎民情。我等诸人,或留学,或游历,皆是有过西洋阅历的,自不必说。
“可万千民众们,大多仍无此方面的意识。还需要广为宣称,着力教育。因而此事,不可不办,亦不可操之过急,仍需循序渐进,逐步推进为好。”
听了他的话后,林东方等人不住的点着头,都严肃的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