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此刻有人望向那雪白的天蚕丝,露出贪婪的欲望,但是没有谁敢真的上前,不说那无上强者,就是眼前的地视,也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有人望向虚空,胆怯道:“前辈,我等无意冒犯,只是先前不知洛枫小友是您的弟子,如果知道,我等觉绝对不敢为难小友,还请前辈看在我等宗门的份上,不要追究我等责任,我们愿yì做出赔偿。”
“滚……”
苍老的的声音带着怒气,在这些人心头炸开,一个个面红耳赤,禁不住那股恐怖的威压,一口逆血喷出。
而此刻,地视望向洛枫,眉头紧皱,又看向虚空,恳求道:“前辈,这小家伙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恐怕……”
他心里其实想说的是这小家伙恐怕不行了。
老人叹息道:“天命无常而有常,我等活在命运之下,逆天又何谈容易,那犹如雾里看花,看得见,摸不着,不知道是否存在。
老人岔开话题,似不愿多说。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劫将至,我观你气血如龙,根基扎实而浑厚,是该再进一步了。”
……可是,可是这小家伙。
“无妨,既然命中注定让这孩子走上这条路,能否跳出命运只能看他自己,你以后不用再管他,一切都看他自己造化,破而后立,才是化平凡而不凡。”
老人那和煦的声音在地视的耳中响起,地视只能沉默。随即,那声音不再出现,就此消散。天蚕丝静静飘落在洛枫黑发之上,他无知无觉。
然而,
突然,就在这时,数道黑色的恐怖身影同时袭来,淋漓尽致,一是要取洛枫的人头,而是要他头上的天蚕丝。
哼!
一道冷漠的声音骤然炸开,无形的剑破荡射苍穹,仿佛要撕开空间一般。地视飞扬而起,须眉飞扬,眸光如雷如电。
不,你,你居然没有受伤,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敢打主意,不知死活,别说我没受伤,就是受伤斩杀尔等宵小之辈,也不费吹灰之力。”
其实地视受伤了,只是十分的轻,他身上的血迹大多都是洛枫的,因为对方其实更想对付的是洛枫,毕竟地视曾经是剑宗的人。
不,我不甘……
血花朵朵,雾霭沉浮,猩红美艳,而不可方物,宛若雾里看花,美丽朦胧,让人遐想连篇,只是此刻带着一丝血腥和杀戮,不免有些悲凉。
看见那恐怖的杀机,众人灵魂颤抖,战战兢兢道:“地视前辈,我等绝无歹心,马上离开,还请手下留情。”
然而,地视连正眼都没看,带血长衫飘扬而起,抓起洛枫一闪而逝,没有人看见他如何离开的,只是留下满场呆滞的众人。
今天所有人难以忘怀,一个个在平常横扫一方无上强者,最后宛如土鸡瓦狗一般被横扫,让人恐惧颤栗的无上大能,居然被一根天蚕丝横击,毫无还手之力。剑宗之威已然被压迫,尽失以往之盛况。
……
然而此刻的洛枫对这些却是无知无觉,他沉浸在奇妙的境界之中,身体早已血迹斑斑,破烂不堪。若是换着其他一个人,估计早已连血肉都轰成渣了,更加别说还能有一口气,还能蜕变。
就是地视也很无言,因为洛枫丹田碎裂,浑身真气早已一泄而空。
夜芊雨站在旁边,脸上miàn无表情,但是可以从她清澈的眸子之中看到浓浓的担忧之色。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女孩,她只会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怒火。
这时,洛枫丹田发光,浑身伤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恢复着,全身血气滔滔,那丹田之中破开的石珠在不断汇聚,被一股无形的气机牵引。不断在蜕变,就连洛枫也不知道自己在发生惊天的变化。
如果让剑宗白衣老祖看见这一幕,他非得吐血不可,因为洛枫丹田不仅在恢复,而且一身血肉变得越加恐怖,就仿佛浴火重生一般,置之死地而后生,褪去旧壳,新生的必然超越从前。
他潜意识里只感觉自己身处一片奇妙的空间,仿佛看见有混沌弥漫诸天,一株株先天神物在诞生;又仿佛天地裂开,洪水滔天;飞仙之光普照无尽天穹。
同时,在这一刻,洛枫身体里潜藏的所有东西都在齐动,早先得到的符印种子不断伸展,在他的血肉之中硬生生开辟出一套新的脉络,粗大而肥硕。
他的丹田在蜕变,其间雾霭朦胧,仿佛混沌之气在翻腾汹涌。符印种子扎根其中,向着他的周身在延展。
鲲鹏骨在蜕变,莹莹白光,符文灿灿,浑身血气澎湃无尽,仿佛一尊血肉大炉在沸腾一般。识海沉寂,九根金色神芒吞吐,平静无比,但是,若是比之从前,他的识海已然发生巨大变化,宛如金色汪洋一般,无边无际。
时间转瞬而过,看似天xià风波尽去,却是暗流滚滚如潮。那一天,留给人们太多的恐惧和震hàn,一些燕京大家族下达封口令,不管是谁,决不能透露那天的事。
因为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是他们这种世俗家族可以承shòu的,就是隐士大家族面对那般存在,都得思岑行事。
这一夜,洛枫很平静,就在大多数人认为他必死无yí,少数人认为他纵然熬过那一关,也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缓缓睁开自己的眸子,凝视这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