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像是野兽的啃噬,带着几分缠绵刻骨,她拼命躲闪,几乎落泪:“放开我,厉御风,放开……”
厉御风不敢。
理智告诉他要停手,筝筝不是他的玩物,不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更加不能纵情任性——
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占上风的那一个,总不会是理智!
他心里的恐惧到达了极点,对她的占有欲也就达到了极点。
大衣的扣子被扯掉了好几个,套头的羊绒衫有些难解,他有些焦躁的用手往上一撩。
女孩子的肌肤温香软滑,触感像是奶油,也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有种令人意乱情迷的魔力一般,让他深深沦陷下去。
唐筝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力气也渐渐小了。
床上一片狼藉,厉御风的心里也是乱的。
黎明前的黑暗很快过去,太阳缓缓升起来,给房间里洒下一片碎金般的光芒。
唐筝的头发散乱,有两缕被汗水和泪水给黏在了脸上。
她侧身背对着他躺着,满是汗迹的躯体劝蜷缩起来,像是一只虾子,深藏在被子里。
有点失控了——
厉御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难以挽回。
他很困倦,一夜未眠,再加上刚刚的冶浪,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此时困得眼皮子发沉,只想快些睡过去,却又不敢睡。
他害怕自己醒来之后,面对的是空空的床榻,空空的别墅——
他的心一直是空着的,需要她来填满!
得而复失的滋味,是他从来不肯,也不敢去想的。
唐筝没有睡好,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坐牢的时候。
每周周五,是轮到她去浇菜地的日子。
水井离菜地很远,她需要挑好几桶水,然后侍弄那里的茄子和青椒——
虽然很辛苦,但那依然是她在监狱里最喜欢的工作之一,因为菜地里没有监控,满园的植物,让她感受到了勃勃生机,继而想到了外公。
外公喜欢田园之乐,一直计划着退休后,建一栋乡间小别墅,种种菜,养养花,过一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返璞归真的生活。
浇菜时,有人偷窥她,她泼了一瓢冷水过去。
水幕下,映入眼帘是,是厉御风的那张脸,温和澹静,带着清和的笑意。
他笑,她也就跟着想笑,扔下水瓢和水桶朝着他走去,想要扑进他怀里,像只猫儿一样,蹭蹭他的胸口。
他喜欢穿纯棉质地的衣服,小脸蹭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穿着一身土灰色的囚服,修剪得短短的头发,没型没款,小脸蜡黄,神采皆无——
心骤然一痛,她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他和她之间,竟然有那样远的一段距离。
王子和囚犯,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唐筝一直在哭,哭到枕头快湿透了,才醒了过来。
这是厉御风的卧室,枕头被子间,都是他的气息。
卧室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床头上放着她的睡衣,厉御风不知所踪。
唐筝转动了下眼珠,顺手整理了下被肩膀压住的头发。
头发是长长的卷发,因为时常做spa养护的缘故,所以格外蓬松闪亮,还染着时下最流行的栗色,像是小时候玩儿的洋娃娃的卷发。
已经是晌午了,佣人在照看阳光房里的花草。在走廊上看到唐筝出来,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唐小姐醒了,午饭想吃什么?”
唐筝:“……”
这个还真没有想过。
她的掠过佣人,幽魂似的下楼。
厉御风靠在沙发上,正在补觉。
他担心唐筝醒来,看到自己会生气,所以没有歇在卧室。而唐筝若是想走的话,肯定要拖着行李箱经过客厅,到时候他自然会醒过来。
唐筝走到他对面的茶几旁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神有些空洞,像是一个没什么生气的娃娃。
佣人经过,看到两人这样对峙着,心中不安,略微加重了脚步,旁敲侧击的叫醒了厉御风。
厉御风睡眠浅,很快醒过来。
他抬头,看到唐筝那双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先将一切杂念抛到了脑后,“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我给你敷一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