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芳姐的搀扶下姜年站起来，此刻分不清是哪儿在疼，反正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的，头晕脑胀，嗡鸣作响。

“我，我要回宁城，我爸爸出事了，现在就要回宁城。”

……

在赶往机场的途中，梅若华也来了电话。

她们在家里也是半夜接到医院来的电话，说姜怀远因为斗殴被伤如今在医院，而且惊动了当地派出所，从口吻来判断性质还挺恶劣。

得知这个消息，梅若华也是一愣怔当即就赶往医院，去的途中通知的姜年。

“在酒吧斗殴？”姜年提高嗓音，丁点没有猜测到这方面。

“是，电话里民警是这么说的，但你爸爸不是挑事方，挑衅的是杨家来的人。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杨家不断有人上门找事，你爸爸怕耽误你学习没让我告诉你，我们都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电话里，梅若华的口吻皆是无奈。

“哪个杨家，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姜年没有很关注姜怀远素日的交集。

“就是阿夙母亲家。你爸爸没告诉你，上次孟家来提亲因为杨氏撺掇，为此得罪了孟夫人，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当天杨氏就被送往医院只得半条命。”

“杨家兄弟气不过，斗不过京城孟家所以把一切这责任归咎到咱们家，一直在纠缠你爸爸，就是为了讨一笔费用。”

孟夫人，唐敏！

难怪那次唐敏会来学校门口堵她，但这件事和姜家没关系啊。

“杨家讨不到费用就动手打人是吗？”姜年反应过来，眸色徒然冷寒。

“是这样。”梅若华轻叹着，“你爸爸也不准我插手这件事。只是听说杨氏伤得很严重，杨家狮子大开口索赔500万，为此不仅来家里闹，还去公司闹，早就闹的人尽皆知，还有不少难听的传言。”

“什么传言？”她隐约有猜到什么，但还是想听梅若华亲口讲出来，她想知道从梅若华嘴里能讲出什么东西来。

“咳咳咳……”

梅若华还未开口，就想听到姜年一阵要命的咳嗽。

她一直都是娇弱病怏怏的模样，这么多年除了发癔症的时候，素日都是温柔，只有在咳嗽时才会嗓音大变。

那种要命感才会体现出来。

“年年你没事吧，我就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你也不要去翻看什么论坛新闻，我跟你爸爸都在，一定会把事情解决好。”

“时间不早你快休息吧，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些话单拎出来每一句都是关心备至，让人动容。

而且嘴上说得很好听，乍听之下全是安抚她的话，但细细一琢磨。

‘不去翻论坛，不要看新闻’

这就是变相的让她去看，让她去在意，最好怒急攻心给这具病怏怏的身子来个致命一击……

黑夜掩护下，车后座拿着电话的梅若华勾起的唇角彻底把她出卖。

她就是那条蛰伏在黑暗中吐着蛇信的毒蛇，蛰伏着等待时机，要在最精准的时候一口衔住猎物的脖颈，一击毙命。

而姜年，就是那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