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圩口,刚坐下,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贺佩玖去江见月休息的房间沐浴,换了身衣服,做工精良西装革履,正缓步下楼,低垂着眉眼,动作优雅的在整理袖管。
长身玉立,衣服贴身熨烫,褐色双排扣休闲样式,做派没那么精英刻板,反而有股子闲适慵懒。
鼻梁上架着眼镜,墨发遮眉,将那双眸子润得不那么阴鸷冷沉。
领扣,袖口,黑色带条纹状领带,男士腕表。
真的无一处不夺人眼球,不精致。
尤其是左拇指上那枚翡翠扳指。
凛凛风姿,威不可犯,高不可攀。
“你……”贺佩玖抬眼,惊艳,不悦,肃冷多种情绪自眉色间一闪而过。
视线在那截露出的小腿上盘桓。
眸色深凝阴戾。
她腿型很漂亮,又细又白,明晃晃的招摇晃眼。
姜年也注意到他不太对劲儿的眸色,自己打量眼并无任何不妥,纱裙在小腿处完全遮住伤口。
黑色纱裙垂坠,也不露,上身穿着印花皮衣,黑色内衬,穿着马丁靴。
是没以往那般温软,多了几分张扬妩媚的风情。
“七爷?”话音一落,就迎来一道凝视。
贺佩玖已经踱步过来,单手抄在口袋,带着扳指的手理了理领带,眯眼盯着她,眼神真的不太友善。
接触这么多日,真没见过这个眼神。
“叫你改口就这么难?”他墨黑的瞳仁里浸着丝丝寒意,利如鹰隼,气场强大,很有逼仄力。
姜年被盯着,有些喘不过气。
察言观色她还是会的,心里惧怕得紧,咬了咬唇。
“……七哥。”
在门口扶着把手的贺庒听得心尖一抖。
我去,这就改口了?
这么快,才接触多久,从师叔到七爷,现在直接叫七哥?
他们家七爷办事果然迅猛!
“什么事?”他嗓音舒缓下来,抬手帮她捋着耳边的碎发,微凉的指尖报复性的捏了捏耳垂。
姜年心尖一跳,似埋怨的看他,这次没敢躲。
“要,要不要给江医生说一声,我们都离开,他一个人……”
贺佩玖挑眉,“你很关心他?”
不是,他是从哪儿听出关心的意思?
来者是客,大家都出门,把客人留在家里不说一声好像不太厚道。
“他醒了自己会联系,这么大的人还不能照顾自己?”
“不是要去医院,走吧。”
他已经迈步掠过,眼风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好像又不怎么高兴了。
姜年追上去,腿疼走的有些慢,到门口时贺佩玖在那儿,侧身好似在打量什么。
等她出来,也没说什么就靠过来,就见他垂首俯身,一手贴在腰际,一手绕在腿上直接一个公主抱。
“七哥?”姜年吓懵了,刚刚还不高兴来着,这才几秒就公主抱?
什么情况,她跟不上节奏啊。
“搂着我,别摔着。”
他目光落下,呼出的气息全洒在姜年脸上。
咫尺的距离间,他的唇,下颔就在几厘米不到的位置。
太近,太暧昧了!
“搂着我!”口吻加重,裹挟着不容置喙。
“我自己能走,就是走的有点慢。”她解释着,还是怂乖的环上他脖颈,没敢靠得太近,努力维持出一个距离来。
贺佩玖不在说话,抬脚就走。
眸色消沉,眼风寡凉,目视着前方,好似怀里抱的不是人,是个物件。
姜年垂着头,心乱如麻。
一直到车上将她安置在后座,都没再说一句话。
等她坐好,偏头想说声谢谢时,意外的见到右侧脖颈的位置有个被遮挡一半的牙印。
虽然被挡住一半,可牙印很细,而且很小,明显就是女孩子咬得。
他刚从国外回来,在脖颈这么私密的地方就有这种印记,又是女孩子咬得,好像不需要怎么猜测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佩玖,有女人——
若非喜欢的女人,绝不会准许触碰这种地方。
车子开始移动。
姜年因为偶然发现的惊天大秘密而思绪纷乱,耳旁倏地一阵温凉,她扭头看了眼,心里的火气窜起,咬着唇把头别开,并且往左侧移动,跟他隔出一个最远的距离。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数秒,眼风在扫过她两条细白的小腿。
小丫头还跟他生气?
不仅生气还甩脸子,他都没来得及因为露出腿的事情发火。
小小年纪,脾气倒是挺大。
谁给惯得!
副驾驶的贺庒耷拉着脑袋,尽量降低存在感。
后座两人怎么回事。
在家里的时候还撩拨来着,出门直接抱,怎么到了车上就互相不搭理。
姜小姐甩脸子,七爷闷声不吭,自个怄气。
这种日子没法过啊!
【作者有话说】
年年自信点,七爷就是为你专程回来的。
年年:有牙印,在外有女人?还嫌我脾性大,你惯得,你惯得,你惯得!!
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