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古原白在喝酒,暂时注意力没在她这边,而且中间还有郁佼人做掩护。
“你喝多了么。”她小心翼翼的偏头,目光里,贺佩玖勾着嘴角,微眯着眸子邪肆的盯着她。
九州清宴是避暑庄园,他们用餐的地方在水榭之上。
耳边有缓缓流动的水色,众人交谈,说笑,推杯换盏之声。
梁檐下的古色古香的灯笼随夜风晃动,下方挂着的红穗轻轻晃荡,那一抹艳色的红融在他深邃的眸子里。
万般光影之中,视网膜里就囊括了她一个人。
她真的太喜欢贺佩玖,所以觉得这男人只一个眼神都像是在勾引,挑逗她。
“七哥,你好像有点喝多了。”姜年挽唇浅笑,声音软软的。
一笑生艳,景色万里却不及她一寸。
贺佩玖握在她细腰的手徒然收紧,带着一片光晕俯身过来,在额角啄了下。
姜夙只离了两个位置,确实不敢太放肆。
“我的年年,怎么这么会讨人喜欢。”他靠在耳边。
她身子僵得在发疼,小力道的推搡。
抬着眉眼看他。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啊,七哥。”
贺佩玖身体僵直下,眸色浓稠昏暗,嗓子眼痒得厉害,压着嗓音,黯哑低沉,扣人心弦。
“七哥才是,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的年年……”
“真乖。”
……
贺川知在旁冷眼旁观,心里直呼小叔骚得很内行!
大舅哥面前,公然调戏,挑逗人亲妹妹?
谈恋爱减智商,还是增加勇气值?
两人坐得本来就近,这阵就差直接抱在一起了。
今晚的饭局,着实刷新他对小叔的三观和认识,可一山还有一山高,随后这两位就一前一后的离席。
至于做什么,那就心照不宣了。
“这么惊讶干什么。”古原白拿着叉子,叉了瓣儿火龙果,“贺御的骚操作多了,你看见的不过冰山一角。”
“上次姜年成年礼,让我把秀展从京城搬去海城,就为了给姜年准备惊喜。”
“给你未来小婶婶砸钱,眼皮都不眨一下。”
“……”
贺川知喝了口酒,忽然觉得有点酸涩。
小叔对他,那可真是穷养!
还特别振振有词:男孩子不要太娇气,有手有脚都不会饿死。
以前他玩儿过一段时间摄影,那玩意儿是真烧钱,他这年纪爷爷奶奶也不会太多干涉,除了在终身大事上。
可他忘了有个魔鬼小叔,他玩儿摄影,小叔就带他去看摄影展,一天看两次,一次三小时起。
话不多,总重复一句。
“人家拍的是艺术,你拍得狗都瞧上,照遗照人都嫌你技术太差。”
谁还没个自尊心。
摄影展看了三天,他就忍痛卖了设备,背上行囊出国旅游。
好家伙,到当地就有学校来跟他对接,小叔帮他远程报名念书深造去了。
一个寝室四个人,十一个人都是小叔眼线。
得加上左右两个寝室的人。
就是翻个身,小叔都知道。
贺川知有机会跑,毕竟是个成年人,还比贺御年长。
但小叔说了,要是敢跑,就弄回国,八小时工作制安排相亲,他会亲自盯着,在跑就军体拳伺候。
这阵回想起来,贺川知背脊还一阵透骨的凉意。
然后更刺激的来了。
“年年去哪儿了。”姜夙染了酒意的眸子睇过来,空空如也的两个位置,但凡敏感些都能察觉出点猫腻来。
“室友来电话说事,年宝接电话去了。”郁佼人帮忙打掩护,递了水杯给他,“少喝点,你眼睛都喝红了。”
姜夙笑着点头,揉揉她脑袋,“好,我少喝点。”
“还想跟七爷喝两杯,七爷也没在。”
没等贺川知开口,就听世欢道,“七爷喝多了,去散步醒醒酒。”
贺川知:……
同情的目光盯着姜夙。
感情这一桌子人,就姜夙一个被蒙在鼓里,其余的全是帮凶呗?
惹不起,溜了溜了。
他也喝了不少,想去个洗手间。
只是——
洗手间是拿来干嘛的?
洗手台难道不是用来梳洗打扮的地方?
小叔把姜小姐按在洗手台上亲是什么操作?
贺川知只觉得脑袋更晕乎,余光里,不远处的贺庒砸给他打手势。
这一刻,他三观全崩。
小叔带姜小姐来亲热,贺庒跟武直在这儿盯梢?
内行都直呼内行!
……
约莫半小时,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回来。
坐下不到一刻,贺佩玖就明目张胆的带着姜年先走一步,理由是寝室有门禁,而姜夙喝了酒不能送人。
人大舅哥还得一口一个谢谢,感激他得不行。
“你不走?”路过时,贺佩玖冲他说了句。
“……”
“没约会就早点回去陪爸妈,单身狗没人权,又怕放你出去在挨揍。”
“明天搬去我那儿,我看你身手退步很多。”
贺川知:……
他整个人愣怔,眉角狠狠抽了下。
头一次选择向一个小姑娘求助。
没开口先瞥到姜年红肿的嘴,有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小叔是禽兽,跟禽兽没道理可言。
算他倒霉,摊上这么个亲叔叔。
一直到停车场上了车,姜年才跟他嘀咕。
“他好像不太愿意,你就别……”
贺佩玖勾唇,伸手过来,指腹摩挲着她染了抹血红的耳垂,闹的小姑娘羞得瑟缩躲避。
“年年这是要帮贺川知说情?”
“等他改口叫你小婶婶,在说情不迟。”
“……七哥!”
“嗯?”
他凑上来,啄了口发心,然后把她捞在怀里,“不想送你回寝室,也不想一周才能见一次。”
“七哥舍不得你,年年。”
姜年乖巧的窝他怀里,小脸轻轻蹭着,她私心也舍不得。
恨不得整天都黏黏糊糊的腻歪在一起。
“我想你了,你就来学校见我吧,七哥。”
贺佩玖闷声轻笑,俯身吻上她嘴角。
“好……”
“那就每天都想七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