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卸一条胳膊,重的……”贺佩玖俯身,对着贺伶勾唇一笑,乍一看下是神子展颜。
实际是魔鬼正对你露出利齿獠牙。
玩味的舔着舌头,盘算着怎么把人连人带骨的吞进肚子。
“护城河宽敞,沉一个人罢了。”
“我贺御,办得到。”
贺伶吓得一个踉跄,冷到骨子里,这才想着扑过来想要求情。
指尖刚碰到贺佩玖的裤脚,就叫他一脚踹开。
“别碰我,太脏。”
“事不过三贺伶,我能轻而易举灭了王家,一个你更是易如反掌。”
“别再招惹你小婶婶。”
……
撂下这话,贺佩玖就牵着姜年从安全通道离开。
没在回宴会厅,直接乘电梯离开。
此时,还跌坐在地上的贺伶才浑身一软,倚靠着身旁的栏杆,浑身湿透都裹着一层冰凉的冷汗。
姜年是小叔叔的女朋友?
小婶婶……
这是在替她证名。
姜年十八岁,小叔叔二十八十岁,相差十岁!
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楼上一层,安全通道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有一个人在缓步下来,诡魅般的来到贺伶背后,黑发中有一双恶毒的眸子,忽然揪着贺伶的头发重重的撞向栏杆。
然后使了很大的力道,从楼上推下去。
“呸,没用的废物!”那人嘀咕句,转头就上楼消失离开。
……
月华清苑。
夜里十一点多,姜年沐浴完,趴在床上再跟寝室的人视屏,贺佩玖在身侧熟练的帮着她按摩。
寝室三姐妹最近可没闲着,四处帮姜年刺探敌情,这会儿正在视频里邀功。
“希姐厉害。”姜年笑盈盈的竖起大拇指,敌情什么的自然是打听得越多心里越有胜算。
乔希骄哼声,特别骄傲的仰着下巴。
“你以为我那些粉丝都是假的?别怕,你明儿放心的干,我特别相信你能够一路杀到总决赛,成为个个都意想不到的黑马!”
北舞院还没开学,但离开学也没多少天。
赵蕊已经来京城,提前住到乔希的出租房,苏软软有事没事也喜欢往这儿跑,三个女孩子都快玩儿疯了。
要不是最近训练太多,姜年早就想加入了。
“对我这么有信心?”
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却又有必赢的原因。
敌情了解得越多,心里越是没底。
大神云集这话真不是说着玩儿的,参加舞蹈联赛的,大一寥寥数人,基本都是大二,大三居多。
那些学长学姐的,随便挑一个出来,以往参加比赛的奖项名次都能吓人。
“年年,你可是咱寝室的独苗苗,必须替咱们争光。”
“何况,你训练得这么辛苦认真。天道酬勤,我们三个永远是你支持者!”
有些人生来天赋好,天生就是跳舞的料。
长的漂亮,成绩又好,每天还拼死拼活的训练。
这才是最可怕的。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姜年为了前行,可是一点都不敢懈怠,真的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每一堂专业课。
贺佩玖在旁听着几个小姐妹的私房话,已经很自觉的退到书桌边。
原本打算处理两件公事。
忽然的,手机屏幕猛的跳出一连串热门消息。
一开始他以为是有关傅氏庆功宴的消息,余光一瞥,瞥到姜年两个字才点进去。
连续推送的内容可谓是触目惊心。
全都离不开一件事,和推贺伶下楼,重伤入院有关。
‘四朵金花’原本聊得好好地,也是因为推送的热门消息,愉快的聊天氛围戛然而止。
“年年怎么回事?”苏软软急的,脸已经挡着了整个镜头。
姜年还趴床上,快速扫了下热搜偏头去看书桌。
“七哥,有人搞我?”
两人还来不及交流什么,老宅那边的电话句打过来,姜年这边也来了姜怀远的电话。
都是第一时间看到推送的消息,真以为跟姜年有关。
两人分别花了些时间解释,才让在贺家老宅的众人长吁一口气。
他们自然是信任姜年的,明天开始比赛,谁这么傻X在这时候给自己找事情,姜年这么在意比赛绝对不可能。
何况有贺御陪着,就算姜年真的要搞事,贺御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姜年的事一出,其余几家一时也安分不了。
……
双凤山,燕家。
在玩游戏的燕怀澜忽然跳起来,已经到决赛圈,马上就能吃鸡了,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
拿着手机风风火火的冲到燕薄询书房。
“哥,出事了。”
燕薄询穿着睡衣,支着脑袋,慵懒恣意的在弄拼图,眼皮都没掀一下。
“酒吧又亏损?”
燕怀澜急的只抓脑袋,“不是我,是小嫂子推贺伶下楼,就是傅氏,傅小五搞庆功宴的地方。”
“姜小姐推贺伶下楼?”燕薄询嘴角笑纹淡淡,诱人的桃花眼浮了层浑蒙的雾色。
“搞贺伶需要她亲自动手?”
“已经上热门热搜了,现在的新闻全部跟小嫂子有关系。”燕怀澜急的跳脚,“怎么把我跟傅小五都扯进去?怎么就觉得我跟小嫂子之间暧昧,有猫腻奸情了……”
“有猫腻奸情的一直是七爷啊。”
“这些无良媒体,不敢得罪七爷,就拉我跟傅小五垫背,有没有点职业素养!”
欺软怕硬的行为,叫燕怀澜嗤之以鼻。
不过他也不软啊,真要惹得炸毛了,谁特么承担得起。
合上一个拼图,燕薄询这才撩起眼帘。
伸出手来,懒懒的曲着手指,指骨修长,皮肤冷白,每个手指的指甲盖都透着精致。
宛如件,精心打磨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燕怀澜啧啧称奇,亲兄弟,为什么自己哥哥的手生得这么漂亮,比女人的手都要纤细柔美,凭什么他的手就这么糙。
手机放到燕薄询手心,他摸着下巴开始分析起这个事。
“贺伶把小嫂子架走在先,七爷着急去寻的人,然后就带着小嫂子离开,等于说那个时候只有七爷单独跟小嫂子在一起……”
“这样就成了小嫂子的时间证人,只是按照法律条款来看,情侣之间好像不能做时间证人吧。”
“如果在七爷面前发生争执,以七爷的脾性应该是把贺伶直接扔下楼,而不是让小嫂子推搡。”
“这件事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是吧,哥?”
他垂眸看燕薄询,亲哥反而意味深长的看他眼。
“你几时跟姜小姐眉来眼去了?”
燕怀澜要炸毛了,“放屁!我怎么可能跟小嫂子眉来眼去,她要不是七爷女朋友在我心目中就是个小妹妹,十八岁的姑娘,我可没这么变态。”
“哦,你在内涵贺御是变态?”燕薄询轻笑,不疾不徐的对给亲弟弟挖坑,而且想要亲自掩土活埋。
“……”
燕四爷有几大乐趣。
养花,玩儿魔鬼级别的拼图,击剑,跟贺御斗嘴,挖坑埋弟弟……
花里胡哨的恶趣味,也只有燕四爷驾驭得了。
“你不帮忙啊?”
燕怀澜岔开话题,也问出心中疑惑。
跟七爷才像亲兄弟,兄弟媳妇出事,自己魔鬼样的哥哥还有心思看他不切实际,天马行空,胡言乱语的花边谣言。
“这么点小事,贺御扛得住。”
“可受害者是小嫂子,七爷得不得……”后面的话,燕怀澜没敢说。
龙有逆鳞,触之必杀。
姜年,就是贺御的逆鳞。
真要把贺七爷惹急眼了,京城只怕要乱上一乱。
反社会人格的贺七爷,真没几个敢招惹的。
谁这么作死,弄谁不好,去弄姜年。
燕薄询拾起一枚拼图,夹着两指间细细打量,细腻的肌肤蹭了两下拼图,眼神玩味,却一点寒芒扫过。
“小杂碎,蹦跶不了什么。”
这样的表情,看得燕怀澜背脊一凉。
我去,贺七爷上火,亲哥就跟着上火,要不是贺七爷性取向正常,他都怀疑亲哥跟七爷之间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和猫腻了。
不过这两人要是真的……
谁上谁下,倒是个世纪难题。
从身板来看,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性子嘛,实际亲哥更腹黑,还特爱记仇,论狠辣皆是不相上下。
只怕攻受问题,只有打一架才有决断。
燕怀澜诡异的眼神在燕薄询身上来回飘荡,那种感觉看得燕薄询每寸肌肤都不舒服。
“你在看什么?你又在胡乱意淫什么?”手机飞过来,砸在燕怀澜额角。
燕薄询靠着椅背,桃花眼里刚下了场春雨。
薄唇紧抿,眉梢轻挑,单手扣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春水漾波的眸子神光内敛,眸底流窜着斑斓的光晕。
冷艳清贵,妍丽无双。
燕怀澜内心独白:我去,亲哥生的太勾人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