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中间是我的,又封单于子弟在两边,大家族和小部落参杂其中,互相监视。
然后时不时的再搞一个会猎,宴会啥的。
缺吃少穿了单于吆喝一声,大家聚在一起,去南方抢一点。
南方华夏一直战乱,没人是他们敌手,他们内部安稳,没有外部压力,那大匈奴的小日子自然是越过越红火。
冒顿也知道,这几个大家族就是匈奴的基本盘,然后联姻啥的就都弄上了。
他们复杂的人种就更复杂了,单于子弟也有蓝眼睛的,呼衍等大族也有与汉人无异的,所以单纯以肤色体征来辨别,还真没办法。
所以只能从他们的穿衣打扮分别是贵族还是奴隶,以及是那一部的贵族。
而乌桓部的人种情况和匈奴一比,相对单纯了不少,他们的身形相貌和汉人无异,只不过脑袋稍微比较大,身形也很强壮。
和后世的蒙古汉子没啥区别,他们是最优秀的骑兵兵源!
………
霍嬗看着底下趴在地上,以头触地的伊即利,他的穿衣打扮就与汉人无异。
若不是他因为常年吃羊肉已经整个人腌透了,所以身上传来的浓郁的羊膻味。
霍嬗还真分不清他是汉人还是匈奴人。
也不知道是为了见霍嬗特意为之,还是本就已经融入进来了。
霍嬗觉得是特意为之,虽然说入乡随俗,但他们还是在北地的草原奔跑。
而且骨子里留下的习惯没那么容易就改变,就像他们依旧信仰着小黑一样。
后世也一直没融入,现在也不可能。
“起身吧。”
“诺。”
伊即利起身以后立在旁边,佝偻着腰,看都不敢霍嬗一眼,更加不敢看霍嬗面前案桌上站着的小黑鸟一眼。
霍嬗自小就是人上人,接触的人也是人上人,所以板起脸来,还是挺让人害怕的。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他的心理作用。
在他的心里,霍去病就是他们乌桓部的神,能一念就灭了他们,也能带领他们吃肉的神。
霍去病逝世后,他们头顶就没有神了,而自从霍嬗出现在大众眼中,霍嬗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更别提小黑还给霍嬗加了一份神秘色彩。
今日见到羽林军和斩蛇剑,让他的心里更相信了这一点。
称臣大汉也有几十年了,斩蛇剑是什么东西,他自然清楚。
这东西都能拿出来,还跟提一把普通剑一样,啧啧,了不得。
霍嬗端起茶杯,摇头吹了吹,轻轻的抿了一口,接着又吹,又喝。
时间缓缓的流逝,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霍嬗的喝水声,这给了伊即利很大的压力。
霍嬗把一杯热水喝完了以后,抬起头,好像是刚看见伊即利一样:
“哦,坐。”
“诺。”
伊即利心中松了一口气,脚步轻轻的移动身子,刚绕过去一条腿落到坐垫上……
“听说你们乌桓部不太安分啊。”
伊即利头上冷汗立马就下来了,连忙跑到霍嬗面前跪下,屁股撅的高高的,用他那颤抖的声音说道:
“乌桓部永不会背叛主公,誓死追随冠军侯。”
霍嬗慢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下。
伊即利头上全是冷汗,目不转睛的盯着离他眼睛不到一寸的地板,丝毫不敢转移目光。
“抬起头来!”
伊即利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昂起头看着霍嬗的下巴,他不敢看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
伊即利目光上移,然后看到了一对古井无波的眸子,什么也看不出来。
“是不会还是不敢?亦或者不能、不想?”
“仆不会、不敢、不想也不能。”
霍嬗听到他转换了自称,嘴角微微上扬。
“是吗?那就好。”
霍嬗敲了敲案桌:
“起身吧。”
“诺。”
伊即利起身后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旁,冷汗流进了眼睛里也不敢擦。
“去把火盆搬过来一点。”
“诺。”
“流了这么多的汗,烤一烤,出去别得了风寒。”
伊即利脚步略微顿了顿,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了些微的感激。
霍嬗看他赤手就要抓火盆,连忙喊住他。
“手套戴上,八尺的汉子,持刀挽弓的手可不能就这么伤了,你说是不是?”
伊即利转身行礼: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