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虎贲的战斗情况不一样。
在其他兵马中,一战能够阵斩十人,那都是猛士,但是对于羽林虎贲将士来说,只要敌人够,那都是很简单的事。
谷鞼若是大宛的兵马都是这样,别说是六万了,十倍之地,就是再给他加上四万,霍嬗都能撵着他们打。
十万人,看人数堆都能堆死霍嬗六千人马,但是战争不是这么看的。
若是真的这么看的话,历史上几百人撵着十万人打的事情,一个人俘虏六十三人的事情也就不会出现了。
至于一个飞行员掉到岛上,两千五百敌人投降的事不在谈论之列。
旁边的将士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大都督年龄小嘛,等长实了身体,莫说是百人,就是三百五百都不在话下。”
霍嬗翻了个白眼:
“咳咳,吹的太过了啊。”
三百五百,那是不可能的,战场上不用弓弩,真刀真枪能干掉百人他就知足了。
当然,将士实力起码要上档次,大宛兵马这种不算,战事也要有点挑战性,这种一边倒的也不算。
历史上,能真刀真枪阵斩过百的,那都是赫赫有名的猛将。
“传令后面三营,弓上弦,神臂弩上弦,咱们去扫一扫剩下这三千人。
从北进攻,把他们逼向南边虎贲弩阵处。
再传令虎贲,阵列弄好以后,徐徐向北推进。”
大半个时辰后,虎贲到达了大宛湖边的三千兵马营地南边。
孙尚也是真的大胆,他在看到这三千兵马没有什么举动以后,直接把兵马拉到了敌方营地八里处,明晃晃的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整列队形。
“这能行吗?”
虎贲军校尉虽然嘴里说的是疑问句,但是听那语气明显是个陈述句,看那脸色,整个人还兴奋的不行。
孙尚看着已经动起来的敌方营地嘿嘿一笑:
“怎么不行?试试呗!”
虎贲军军纪队列那是一点都不弱于羽林,就在两人谈话的功夫,队率什长们已经带着各自的将士走向自己的位置。
全军中根本就没人下令该怎么列队,也没人说这队该站哪儿,哪队该站哪儿,一个个都井然有序的前往自己的位置。
至于怎么做到这一点,练呗,练出了默契,知道了方向和敌人在哪,自己就知道该站在哪儿了。
更别提还有队什单位存在,就算是队率什长下错了命令,也有人纠正。
读书使人明智,这确实是一句非常正确的话。
读过书的将士们,就是比没读过书的将士们聪明的多,操练的时候理解起来也很容易。
两千人列队,差不多五百人位于队列东侧的位置,剩下的五百人在此地不见踪影。
他们其中四百都前往了列阵的位置和山脚下的这广茂土地上,防止有回家的大宛溃兵突破过去。
不过他们身后有羽林追着,基本跑不到这个地方,但以防万一嘛。
剩下一百去了南边,探查身后这片真空地带的情况,别打的正嗨,突然一支大军前来。
东侧五百人,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散漫的分布在那片区域。
但其实若是仔细看的话,用一个词可以形容,乱中有序。
将士们以什为单位排列着整齐队形站在一起,一个个什单位散漫分布着。
不过他们的马头都是朝着北边,不单纯的朝着大宛营地所在的西北方。
大宛兵马的这成色,必定是冲不过弩阵的,就算这只是单纯的弩阵,没有防护。
但是你也要看这弩阵是什么人组成的,拿的是什么弩,两波下来,大宛必惧。
所以大宛冲不过弩阵,西边是湖,北边是羽林,还能往哪儿跑?
必定是东边,然后企图绕过弩阵跑回大军之中。
而这五百兵马,就是用来缠住他们的。
一旦这五百的兵马缠住了他们,剩下两千虎贲会转瞬间变为骑兵,冲击敌军,羽林也会变为骑兵加快速度冲过来。
然后就敌军就被包了饺子,就算是陷入混战,但羽林虎贲最喜欢的就是混战。
虎贲列阵完成以后,徐徐的向前退进,大宛营地当中出来了一支兵马,大概在七八百人直奔弩阵而来。
没见识,确实是没见识。
大宛绝对是有弩的,但是大规模的弩,再给他千年,也不可能出现。
大汉弩阵是什么威力,他们根本就不清楚。
这给匈奴,看着是一块肥肉,但是他们也会犹豫一下,思索一下。
但是正是大宛这没见过的情况下,让他们丝毫不犹豫冲了出来。
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这只是一支静静站着的骑兵,没有冲势,一冲即溃。
就在大宛进入两百步单范围,一波箭雨射杀他们两三百,让他们心中惊悚之时,虎贲身后有斥候跑了过来。
孙尚和虎贲校尉看到后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禀校尉,南边十七里处,我方碰到了一支五人骑兵小队,应当是大宛的信使什么的。”
“不是斥候?”
“不是,我军探查到了三十里处,远远望去,没有一点大军迹象。”
虎贲距离这三千人八里的距离,再加上三十,快到四十里了,距离大宛康居联军也就只有三十里,那就是没大军。
两人在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孙尚问道:
“没抓到活口。”
这名斥候有些无奈:
“没,这支小队看到我们转身就跑,丝毫不停留,我们在身后追,前面射杀了三人。
一直追出十一里才追到剩下两人,这两人的马匹是真能跑。
但没办法,为了抓个活口,我们也只能射死了,但是这俩人摔下马背以后,一人摔断了脖子,一人被马压断了肋骨,戳破了心肺,都死了。”
虎贲校尉没忍住哈哈一笑:
“还真巧了。”
孙尚也是点点头,专门留了两个活口,一个没留下都死了,确实有点巧。
这名斥候将士一脸懊恼的说道:
“早知道就射人了,还能留下两匹好马。”
“行了,赶紧回去吧,打下了大宛,好马有的事,就跟大都督说的那样,我大汉从此以后再也不缺马了。”
虎贲校尉看了一眼孙尚,没想通他在这儿感叹个什么劲,先说羽林虎贲从一开始就没缺过马。
而且你孙尚一个期门军出身,还能缺了你的马?
就像他自己一样,他对此的感触从来就不是很深,因为他出身小将门,想的没那么大局,他自己家马还是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