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节 曹宗减封户之事(4.1K)(2 / 2)

汉柏 命未康 2230 字 7个月前

“孙儿想减一减平阳侯国中的封户。”

平阳听到以后一愣,这增封户的多,这主动要求减的她实在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她细细想一想,就明白了曹宗的意思,她看了一眼依旧在玩手指的霍嬗,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那就减吧,不过不可除平阳国,国被除了那曹家脉嗣就彻底断绝了,曹家先祖们就没了香火。”

曹宗点点头,不过平阳没理他,反而问向霍嬗:

“子侯意下如何?”

霍嬗抬头露出笑容:

“舅祖父说的在理,减封就行,不可除国。

曹宗与我不同,舅祖母能护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我也一样,姨祖父的性子,对待诸侯国的态度,舅祖母也清楚。”

平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点完头后,平阳不由的好奇又担忧道:

“那子侯你的冠军侯国该怎么办?”

“我?”

霍嬗指了指自己:

“我嘛,等匈奴灭了以后,我就像陛下要一句大汉祖制,冠军侯国与大汉同休,朝廷管理,国中无政权无兵权。

我霍家加上我日后叔父,两代三人为人臣极致,也足够了。

定下祖训,后世子孙不可为官为将,开一个学院,以诗书兵法,教书育人传家就行。”

刘彻,刘据,刘进手里,霍嬗不担心,再往后那就必定会出事了,这绝对是肯定的。

把所以权利都交出去,让霍家对朝堂没有威胁,再加上与冠军侯国与大汉同休的刘氏祖制在,大汉一朝起码出不了事。

不过这样一来就容易被人欺压,被人折辱,被人算计。

所以霍嬗就又定下了一个诗书兵法,教书育人的传家准则,诗书出自霍光,兵法出自冠军侯,还有其他知识,学子必定络绎不绝,为大汉培养人才。

有着这些诗书和兵法,以及霍嬗留下的众多知识,日后天下遍霍氏子弟都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一切还要看后人,后人出混账,怎么也玩完。

而且他才十八,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平阳听完后点点头,然后问道:

“那平阳侯这边,直接上书请减?”

霍嬗想了想,然后说道:

“不可,姨祖父最好脸面,直接请减未免给世人一种姨祖父逼迫新近功臣的感觉。”

这纯粹就是霍嬗在胡扯了,直接请减,对于曹宗来说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刘彻和霍嬗两人,自然会让这件事变为一件皇帝英明,平阳侯为国奉献的佳话。

所以刘彻知道这件事以后,估计巴不得曹宗直接请减,给天下诸侯国做一个榜样。

但是霍嬗不这么建议,还是因为一个人,公孙敬声啊,我可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而且曹宗主动请辞的话,未免触怒了曹氏宗族,对曹宗的名声不利。”

曹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旁边的平阳也十分同意。

霍嬗这件事是一点也没说错,他俩清楚曹氏宗族的德性,这帮子人可是靠着吸平阳侯国的血过活,靠着平阳曹氏的名头作威作福。

要是知道曹宗自己请辞,他们绝对要疯,他们没力量反抗,但是绝对会往曹宗身上大泼脏水。

癞蛤蟆趴脚面,它不伤人,但它恶心人啊!

“那该如何做?”

霍嬗听到平阳的问话,直接说道:

“这件事我已经思虑了很久,我会先和陛下商议好的,新封食邑封户要留下,剩下三万咱们分两步走。

第一步,先犯事,然后曹宗在朝廷未行动之前主动受罪,然后请减封户。

第二步,国内族人罪大恶极,屡屡犯罪,被朝廷捉拿斩杀。

然后曹宗直接去请罪,陛下冤有头债有主,不允,最后曹宗支持,陛下无奈之下再减封户。”

平阳和曹宗眼睛一亮,第一步他们没关注,他们主要关注的是第二步。

这个时代,宗族是非常重要的,宗族之人团结,为宗族奉献就是一切,但是平阳和曹宗对于宗族的态度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厌恶。

当然,只针对于曹氏宗族。

平阳在曹宗的祖父曹寿死后就改嫁了,嫁给了夏侯颇,夏侯婴的曾孙。

在这段时间里,曹襄也就是曹宗的父亲还活着,但是随后在一年之内,曹襄逝世,夏侯颇因为和他父的宠婢那啥,被斩,然后国除。

两人一老一小,那段时间日子过的相当艰难。

尤其是曹宗,孤儿寡母两人被宗族欺压,平阳想管,但她也没办法管,没资格管,没实力管。

直到后来改嫁卫青,平阳这才把曹宗叫到了长安,放在了自己眼前看护。

可以说曹宗的童年,过的是非常苦的。

不过这一世还好,卫长公主,也就是曹宗的母亲,卫子夫的大女儿没有改嫁,并没有像前世一样留下曹宗一人在封国,两人一同被平阳和卫子夫接到了长安。

这件事还应到了霍嬗身上,老刘不信任方士了,也就没有卫长公主改嫁栾大这个方士的事。

“子侯,那具体该如何操作?”

霍嬗哈哈一笑:

“这个简单,先说第二步,不日廷尉王温舒和廷尉丞杜延年就将巡视大汉,让他们去一趟平阳侯国就行,到时我们这边配合。”

曹宗听完以后连忙说道:

“宗族之中,也有待我和母亲亲厚之人,当初在封国也时常看护着我们。”

“嗯,回去和大姨商量一下,记一份名单给杜延年就行。”

曹宗点点头。

“这第一步,宜早不宜迟,就后日吧,明日我去找陛下说说。”

“这么快?”平阳惊讶的说道。

“那岂不是宗儿今明两日就要犯事?”

霍嬗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正好有人撞到事了嘛,曹宗这边正好插上。”

曹宗想了想,试探着说道:

“你是说公孙敬声的事?”

“正是。”

“我以为你真不管他了。”

“最后一次,下次就真的不管了,而且我不管,他也出不了大事,姨祖父对自己人一向亲厚。”

除非老年昏庸之时。

最后一次?这话平阳都不信,别人不知道,他俩谁还能不知道你霍嬗重情重义?

看着平阳疑惑的表情,霍嬗解释道:

“公孙敬声受太仆一位官员蛊惑,偷盗了五匹御马到了自己的府中,此人是丰沛一系的,也是他自己蠢,没忍住贪欲。

明日让陛下把他喊进宫吓唬一下,要斩了他,你这时把这个官员干掉,就说听说他偷卖御马,被你抓住,一怒之下杀了他。

虽然做的对,但这也不就犯事了?

陛下不会杀公孙敬声,你给了陛下台阶下,陛下承你的情。

你救了公孙敬声,公孙家也承你的情,事办了,还收两份人情,何乐而不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