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吃怨灵恶鬼吗？这里有很多，你快来……”

到了巨坑时，他打出一道黑色的火焰。

黑火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让人恐惧。

黎国师看着炙热的黑火，紧张恐惧地咽了咽口水，“你、你要干什么？直接杀了我吧，不要扔我进去。”

被这黑火焚烧，他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空缘没有理会他的话，提着腿像扔柴火一样，将他扔了进去。

啊－－

黎国师在黑火中惊叫挣扎，身上已经被黑火包裹。

很快，第二个道士，第三个……

最后，就剩下盘膝而坐，不断念经的净空大师。

“师父啊，你看你坐着念经，一个坏人也没有除掉，还是得靠我这个徒弟动手。”

“仇人都死了，我该去哪儿？”

空缘伸手抱了抱净空大师，“有那么一瞬我也想杀了你，你很让我伤心。”

“养育了我十几年，却想我死……”

净空大师已经老泪纵横，这个徒弟小时候在他眼里听话懂事。

但他一直知道，最终这个徒弟都会走上邪路，想着去改变过，但最后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去改变。

“阿弥陀佛，空缘……师父无用，改变不了命运。”

他的手上不知道到何时出现一把匕首，刺进了空缘的心脏位置。

空缘剑眉皱了皱，松开手盘坐在了他的身前。

“师父，你的手抖了，刺得太浅。”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他没有躲开，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不想躲。

净空嘴唇颤抖得厉害，满脸褶皱的脸上流着眼泪。

“对不起徒儿，师父只能这么做，不能让你再犯错了。”

空缘看了一眼师父手上的鲜血。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师父，你犯戒了，一辈子的修行毁了。”

净空大师叹息了一声，“我对不起佛祖，但让我再选一次，同样会这么做。”

说着他褪下了袈裟，褪下了僧袍。

在他心里，已经不配穿上这身衣裳。

这时，他的嘴角流出黑血，在来之前就已经服下毒药。

空缘见状，将心口上的匕首转动了一下，再刺得更深一些。

两人相对而坐，缓缓闭上了眸子，没有了生息。

一把普通的匕首，对于空缘来说根本无伤大雅，但他自己放弃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这里只剩下安静，没有一点杂音。

不久后，揭竿起义的军队到达现场，被狼藉一片的场景震惊了。

他们也知道这边天崩地裂，但不知道会这么恐怖。

……

空缘的魂体出现在黄泉路上，但他似乎忘记了所有。

这里暗黑一片，看不到一丝星辰。

阳寿未尽的亡魂游荡在黄泉路上，他们的样子各异，都保持着死时的样子。

空气都充满死沉的压抑气息。

唯有红艳艳的彼岸花是这一路上的风景，亡魂们都顺着彼岸花指引的方向，往忘川河而去，过了忘川河才能看见奈何桥。

彼岸花的幽香能唤起他们生前的记忆，游荡的日子里，就靠着回忆度过。

同时也唤起了空缘生前记忆。

也想起了那傻傻的彼岸花妖。

看着遍地的彼岸花，他冲进的花丛里。

“小妖女，你在哪儿？”

到底哪一朵才是你？

他疯魔般在花丛中寻找，像个傻子一样对着花说话。

“是你吗？是你的话就说话，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你不是说看上我这个魔和尚了吗？快出来呀。”

每一朵彼岸花都一个样儿，空缘怕错过她，挨着问，不愿意错过每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