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他不去争他想争的,倒是心心念念与自己过不去干嘛?
走到门前,两个门房上下打量着她,蓝宵露的衣衫并不华贵,相反还有点普通,看起来像个寒门士子。门房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视,左边那人道:“你是谁,来干嘛?”
司城丰元在京城有贤名,他的门房,当然不会是凶神恶煞之辈,甚至早得到告诫不可对任何人无礼,坏了齐王爷之名。但是他可以阻止下人的言语无礼,却不能阻止下人们心中生出的轻视和狗眼看人低之心。
蓝宵露拿出拜贴,递了过去,道:“在下来访齐王爷,烦请通传!”
“齐王爷是你说访就能访的?要是是个人就来访王爷,王爷人人接见,岂不累死?”那人没好气地说了句,也不接拜贴,只睥睨地看着她,显然把她当成了某些攀高门抱粗腿期望走捷径的读书人。
“这么说,每天来访齐王爷的人还不少?”
“那是自然,我们齐王爷是什么人?你这样的人我见着多了,是想求官吧?求官也得有个求官的样子,这么不懂事,怎么求官啊?”那人上下打量蓝宵露,见蓝宵露仍然没有一点表示,心里直鄙夷。
蓝宵露冷冷一笑,道:“好吧,既是你不肯通传,那我就告辞了。”说着,也不再递贴子,转身就走。
她不想失信于人,又想早晚得摊牌,这才亲自上门,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是她不守信,是人家门房不给通传,那可怪不得她了。
门房怔了怔,见多了被挡住后苦求的,塞好处的,失望的,无奈的来访者,这位倒是奇怪,好像比他们还傲气,还不屑一顾。
不过,他们是齐王爷的门房,纵使这个人好像挺傲,可看那一身衣著,也不会是高门之子,挡了就挡了,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时,张百之匆匆来到门口,道:“赵春,赵良,今日会有贵客来访,你们仔细着,别怠慢了。记住,那贵客叫路三!”
门房立刻应道:“是,张爷您就放心吧,咱们绝不会怠慢贵客的!”
这时,蓝宵露已经快走到转角去,张百之无意中看见,觉得这背影有点眼熟,随口问道:“那人是谁?”
赵良撇嘴道:“不知道哪里来的穷酸,一家普通衣服,架子倒挺大,说是来该齐王爷,让咱们给打发走了!”
张百之心中一跳,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忙问道:“你是说,他说来访齐王爷?”
“可不是,递张贴子就想见王爷,定是求官的,还傲得很,我看呀,是不知天高地……”
“糊涂,要坏了大事,我唯你们是问!”张百之心里一咯噔,喝斥了一声,赶紧拔步就追。两个门房面面相觑,不就是一普通穷酸少年书生,张爷这是怎么了?
张百之心中却是暗暗叫苦,前天摆那么大阵仗没请到人,回去之后他自然是如实以告,一是知道王爷手段,不敢瞒着,二是想看看王爷的态度。
如果王爷暴跳如雷,骂那路三不识抬举,那下次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把当时的情形一说,王爷居然笑了,他哈哈笑道:“路三啊路三,好一个路三,不错,不错!”
张百之当时心里吃惊,却还是恭敬地道:“王爷,要不要在下再去请请?”
司城丰元摇摇头:“不必,她说后天来,那必定后天会来,咱们等着就是!”
当时他想,那可是齐王爷,谁敢诳语放齐王爷鸽子,可很快,他就看出齐王爷这两天的心不在焉,他去书房禀告事情的时候,不止一次看见他不是对着那画像出神,就是对着那半幅对联发呆,他心里揣摩着,暗暗吃惊。
今天一早,就来交代门房,没想到,似乎还是晚了。
快步追到转角处,前面两丈余远处那施施然的身影,可不正是那个路三?张百之忙叫道:“路……公子留步,路公子,请……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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