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玄曦冷脸道:“谁说戏已经演完了?今天演的是洞房花烛的戏,才刚拜过堂,就完了吗?”
蓝宵露怀疑地看他,腹诽,这是典型的吃错药了啊。她不客气地道:“司城玄曦,别在我面前扮大度,我知道你娶我的目的,我也不会坏你的好事,戏到这份上,也差不多能收场了,你去你的侧妃房里继续演,我这里要卸妆休息了!”
“目的?什么目的?”司城玄曦眯起眼睛,这个女人,竟然还能想到这一层?
蓝宵露冷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说破?我一个身败名裂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天纵英才的烈炎战神?我有自知之明,不会自寻烦恼,也不会异想天开。王爷什么人物?在我这院子里多待一刻,不免让您的帽子颜色更绿一些。您还是走吧!”
司城玄曦的脸色这次是真的难看了,他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个院子里多待,更别说留宿了。被这么个丑八怪毫不留情地揭露本质,他就更是恼火了。
他冷冷一哼,终于气呼呼地转身离去了。
蓝宵露撇撇嘴,回到房里去。
过了一会儿,白沐进来了,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那七个丫头婆子。
有的端着水,有的拿着丝帕,有的跟在后面。
蓝宵露奇怪地道:“怎么都来了?”
那几个婆子丫头放下手中的东西,在蓝宵露面前跪了下来。
蓝宵露吃了一惊,道:“这是干什么?”这没事跪来跪去的多碜人?
婆子们感激地道:“多谢王妃!今天要不是王妃,我们都会被赶出王府去,谢谢王妃为我们向王爷求情!”
蓝宵露懒懒地道:“有什么好谢的,本来也是我叫你们走的。”
先前被司城玄曦吓唬杖毙的婆子道:“是我黄婆子的不该,黄婆子轻慢了王妃,王妃您别见怪!”
蓝宵露哧地一笑,道:“你们倒也没有轻慢,你们只是看得很清楚。”
这婆子吓得忙磕头道:“王妃,黄婆子再也不敢了,黄婆子有眼无珠,请您恕罪,以后黄婆子再也不会了!”
蓝宵露淡淡地道:“黄嬷嬷,你们不必这样。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心里有想法,我也能理解,毕竟,我这王妃,在王府里,大概也没什么出头之日,跟着我,你们同样没有出头之日,各位自做打算吧!”
黄嬷嬷坚定地道:“不管王妃以后怎么样,黄婆子是跟定王妃了。”
余下婆子和丫头们也都道:“王妃的大德,我们都记在心里,以后一定用心当值,再也不会轻慢了!”
“都起来吧!”蓝宵露懒懒地道:“困死我了!”
黄嬷嬷立刻把水端来,谄媚地道:“王妃,让黄婆子侍候你净面净手休息吧!”
“好吧!”
黄嬷嬷好像得了个极荣幸的差使似的,忙把面盆递给旁边的婆子,小心地把面巾浸了温水,就要替蓝宵露。
蓝宵露拿过帕子,道:“我自己洗!”水温刚刚好,看来这里面倒也有几分真心。但是她满面的油污和灰,花掉的胭脂和残妆,一帕子下去,连帕子也变色了。
这时候,蓝宵露才意识到自己脸上怕是色彩极为缤纷。想到当初众人看她的脸色以及白沐那一副想要钻进墙里的样子,心情反倒大好了。
那司城玄曦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尊容,还真是无心插柳呢。
司城玄曦不会再进这个皎月院,她要是想出皎月院……
某人心里得意地开始盘算起来。
黄嬷嬷极是细致周到,忙又接过她手中的脏帕子,可一放进水里,水就变了色,她不由有些发呆。
蓝宵露噗哧一笑,道:“黄嬷嬷,我想沐浴,可方便?”
黄嬷嬷忙道:“方便,方便!”一回头,吩咐道:“葛婆子,赵婆子,你们两个快去烧水。秋露,冬梅,你们两个准备浴桶。春桃,夏草,你们去找点花瓣!”又走到白沐面前,笑眉笑眼却客气地道:“这位小妹子,王妃的衣服在哪里我老婆子也不知道,就有劳你了!”
白沐道:“知道了!”
蓝宵露看着黄嬷嬷这么一安排,倒有有条有理,似笑非笑地道:“黄嬷嬷果然精明能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