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点点头,道:“哦!”又道:“小哥儿是哪里人啊?我听着好像是东夏京城口音?”
蓝宵露想了想,她是京城人吧,但是,京城那块地方,可以说是她的伤心地,再说,娘都已经不在京城了,娘在哪儿,她的籍贯就应该算是在哪儿,她道:“我是东夏湖州人!”
“湖州啊?好地方!”老头儿笑道。
“您也知道湖州?”蓝宵露觉得老头儿虽然是个园丁,但是因为同爱这独占春兰花,她对他很有亲切感。
“嗯,我也算是湖州人!”
真是他乡遇老乡,蓝宵露眉开眼笑,道:“老人家是湖州哪儿人?”
老头儿凝思道:“那地儿叫什么来着,嗯,昭阳县,有个狼月山,山下有个村子,我记得村头有条溪……”
他越说蓝宵露的眼睛就睁得越大,说到小溪的时候,蓝宵露道:“您说的,不会是云隐村吧?”
老头儿道:“对呀,可不就是云隐村!那个村子就叫这名!”
蓝宵露高兴地道:“老人家,我就是云隐村的!”
老头儿上下打量了一眼蓝宵露,笑道:“小哥儿看样子不像乡下人,还没请问,小哥儿姓甚名谁!”
蓝宵露笑道:“我叫路三!”
老头儿似乎有些疑惑,道:“云隐村有姓路的吗?老头儿可真不记得了!”
蓝宵露看他思索的样子,笑道:“云隐村没有姓路的,大部分村民都姓云。”
“哦,那你是哪家的小哥儿?”
蓝宵露想了想,这话还不太好回答,她轻轻一笑,道:“我娘叫云青婉,想必老人家不知道。”
老头儿一怔神,又上下看了她一眼,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其实他也没有这么老态龙钟,大概是在小凳上坐得久了,刚才种花又累着了。
蓝宵露猜他不知道娘的名字,娘可是很早就嫁去京城,云隐村的村民知道娘闺女名的并不多。她忙去扶老头儿,道:“老人家,你小心些!”
老头儿任由她扶着,走了好几步,才道:“你娘是嫁到京城去的,那你为什么是云隐村人?”
蓝宵露一怔,连她娘嫁到京城也知道?她坦然道:“我娘现在已经搬到云隐村去住了,所以,我也算是云隐村人。”
老头儿看着蓝宵露的眼神突然透出几分锐利来,道:“你娘会搬到云隐村去住?为什么?你娘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
蓝宵露瞪大眼睛,对着老头儿的问题张口结舌。老头儿这么清楚她家的事?她是以路三的身份来见云家大老板的,现在可不能透露她是女儿身的身份,只怕云家大老板也像世俗人一样,不愿与女子谈生意,尤其是她这样一个看起来年纪还很小的女子。
见蓝宵露怔神不答话,老头儿把花锄和水壶收好,也不理衣服上的几处泥土,这才抬眼看蓝宵露,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蓝宵露没想到和个老头儿就几株兰花还能谈到这份上来,她是很好奇这老头儿是谁,可是,他是云家的家人,若是他知道自己是女子,今天见云大老板的事,多半要泡汤。这会儿云家老板应该也快午睡出来了,她一时左右为难。
见她的样子,老头儿道:“老头子当年,在湖州云隐村做了十年私塾先生!”
蓝宵露这时候已经不仅只用震惊来形容了,刚才她不知道这老头是谁,所以觉得应该远离他,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女子,传到云大老板的耳朵里,会打乱她的计划,会让她想和云家合作的计划泡汤。可是,老头说他在湖州云隐村做过私塾先生。
只有一个人在湖州做过十年私塾先生,只有一个人知道她娘的闺女名又知道她远嫁京城,也只有一个人,知道娘生的是女儿,没有儿子。那个人,就是她的外公,云山古。
当初她第一次陪娘探亲,得知外公离开云隐村,当时云青婉又是失望又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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