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吧,父皇这里,我自会安排六皇弟七皇弟守灵。你照顾好你自己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司城玄瑞点了点头,想要出口的话被一阵咳嗽给冲了回去,又看到他眼神之中的厌恶,终于没再说什么,离开了灵堂。
看着他离开,司城丰元的眼神中一片阴鸷,他走到灵牌之后,掩开帏幔,看着棺中恭帝清瘦的脸,目光如刀如剑,似乎要将他切割开来一般。
过了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心中恨恨地想,遗诏,传国玉玺,老东西,你这是玩我吗?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传国玉玺。
东夏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遗诏?哼,遗诏所定之人是我也还罢了,若不是我,我必叫你司城家族人丁凋零,血流飘杵。我司城丰元,不,我顾飞才是天命所归,遗诏能耐我何?
他的思绪回到之前朝堂之上,他高高在上,所有人在下面都得仰望他,连司城玄曦,也不得不听他调遣,这种感觉,这种天下在握的感觉,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实在是语言难以形容的爽。
司城玄曦,八万人马,五十万石粮草,你的人有命吃完吗?
西路边陲,镇西将军陈东锋,那是我司城丰元的人,燕州驻防将军伍俊鹏,那也是我的人。还有云州守备温擎天及手下的六万兵将相呼应,整整二十四万人,还能吃不下他的八万人?
司城玄曦,或者你命大,你可以从重重追杀之中混入京城,但是,这次就是一个必死之局,我早已经传讯给陈东锋,你的八万人马,就当我送给西启的炮灰吧。连同你,烈炎战神,我呸,在我眼里,你不过一个死人罢了。
嗯,司城玄曦若死了,不知道蓝宵露会怎么选择。
他想到那张倔强而清丽的脸,那从容而淡漠的神色,突然心中一动,立刻撩开帏幔,走离棺前,走出灵堂,对灵堂外候着的甘文思道:“传令,让六皇子七皇子前来为先皇守灵。”
甘文思应声吩咐下去了。他自从当日朝堂之上公然倒戈之后,便不再遮掩,直接跟在司城丰元身边,他有眼色,又会办事,原本就是司城丰元安插在司城尚贤身边的人,现在用着也极是得力。
然后,司城丰元吩咐去燕王府。御林卫统领林谦带着一队御林卫相护。
当初他以贤王名动京城的时候,十分低调谦和,现下已经是储君之尊,那些演戏的工夫已经不屑于做了,直接用了玉辇。
这本是天子乘坐的,圆盖方座,辇盖为青色,四块圆版玉映着日光,威仪逼人,贵气无比,镂金垂云随着移动轻晃,映日生辉。帷上面绣着的金云龙栩栩如生,似欲腾空而去。
玉辇一出,又有御林卫开道,着实气派不凡。
在这样的排场之下,司城丰元甚是满意,他惬意地眯缝着眼睛,看着路两侧远远避开的的人群敬畏的眼神,心中的得意无限膨胀。
我,顾飞,从此以后就是东夏的皇帝。且看我诛太子,伐秦王,驱燕王,一步步清除所有威胁,一步步踏上巅峰!
古来成者为王败者寇,能坐在这个位置,能笑到最后就行,谁会在意用了些什么手段,耍了些什么心计?看,那些百姓的目光,如看神明。这才是我要的,这才是我应该得到的!
这种身为王者的好处,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不是喊口号,不是歪歪,而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蓝宵露,你不是说我的七关游戏办不到吗?现在,我已经冲破一关了。
你可知道你喜欢的那个男人,那个你眼中的英雄,今天在朝堂之上,被我怎么逼迫怎么玩弄怎么搓扁捏圆吗?现在,你该知道你错了!
你以为你选对了人,你以为你很有眼光,可是你大错特错了,当年的那点小事你念念不忘,你记恨我,哼,现在你后悔了么?只有我,才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王者,也只有我,才能真正带给你无上的尊荣。
司城玄曦算什么?
我不动他,不是怕他,我只不过是不想费神费力而已。他不过是我驾前一把剑,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现在,我看这工具不顺眼,只需要嘴唇动一动,他就得乖乖去为我守边,乖乖地被我算计,乖乖地被我送去西启当炮灰。
他的结局只有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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