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计划,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来做这件事,但是在这接风宴上,看见司城玄曦,他们改变了主意,要是能借着一顿酒,直接把他的兵符拿到手中,岂不省事?等他酒醒之后,再用高帽子戴着,恭维话哄着,要是他再不识趣,直接把他晾着,或者,让他去陪尹洪波。
一个没有兵没有将的燕王,哪怕是烈炎战神呢,又算个屁!
陈东锋连忙又给司城玄曦倒酒,荆无言在一边道:“王爷,您不能再喝了!”
陈东锋道:“这位小哥,你这话可不对了,这是接风宴,也是庆功宴,岂能不喝得尽兴?”荆无言一身白衣,一直负手站在司城玄曦身后,他直接把荆无言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心想这人一定是司城玄曦的随军军师,智囊。
陈东锋和伍俊鹏又敬了两杯酒,司城玄曦脸色发红,眼神迷蒙,陈东锋觉得时机已到,便道:“既然王爷也同意合兵,那不如王爷赐下兵符,我这就去安排!”
司城玄曦伸手就往怀里掏,拿出一块虎符来。
荆无言叫道:“王爷,不可!”
司城玄曦酒气冲天地道:“有什么不…不可?合…合则两利…分则…分则两害!”说着便把那兵符往桌上一放。
荆无言一脸惶急又无奈,那样子就是一个军师在面对一个不愿听取建议的主上时的那种表情,看他神色,都想伸手把那兵符抓起放回司城玄曦怀中,只是司城玄曦亲手所放,他又不敢。
陈东锋和伍俊鹏对视一眼,太顺利了,顺利得像做梦,原来这司城玄曦一喝醉了酒,就是一草包啊。
荆无言不敢,陈东锋却敢啊,他伸手就去拿,道:“王爷果然英明,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王爷的大军和镇西军合兵一片,一定能所向披靡,令西启贼子望风溃逃。”
眼见得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兵符上,司城玄曦突然又把兵符抓在手里,喷着酒气,斜眼看他,带着一些置疑:“合兵……是可以,可…为什么要…要我拿兵符?为…为何不是…不是你镇西军…合到…合到我处?”
要是司城玄曦没有这一问,陈东锋还会觉得顺得得不像话,怀疑有诈,他这么一问,陈东锋大大地放下心来,看着这个一脸酒气,假着聪明的燕王,他着实没好气,声音中不免透出一丝傲慢来,道:“殿下,镇西军随着在下在边陲多年,不可能轻易被殿下收编,而殿下的这八万军马,却是兵部临时调派,谁做主帅都可以。殿下怎么可能收编我的镇西军?”
“收,收编?”司城玄曦打着酒嗝,“不是合兵吗?”
伍俊鹏笑道:“是合兵,一个意思,一个意思,王爷,这兵符都拿出来了,就不用收进去了吧?”
司城玄曦往怀里装,道:“哎,兵符,不能给你们!”
陈东锋急了,若是直接拿到兵符,那城外的八万军马顷刻就是他的,他丝毫不担心阵前夺将之类的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镇西军就是齐王爷的军队,为齐王爷收编燕王带来的人马,这是必须要进行的一件事,也是齐王密令中暗示的一件事。
司城丰元的意思很明确,让司城玄曦死在战场!
陈东锋原本想借羿宗平的箭,可惜没达到目的,所以他和伍俊鹏都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无兵可用,无将可派,无地可容,然后在战场上,无人施援,无人可救,他还能不战死沙场?
如果司城玄曦没有拿出过兵符,他们不知道兵符在哪里,怕控制了司城玄曦却拿不到兵符打草惊蛇,还不会表现得多么急眼。但现在,一个醉鬼司城玄曦,一个书生军师,显然都没有什么战斗力。
兵符就在眼前,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手是握着一大块黄金站在他面前一样,不抢?不抢才有鬼了。
陈东锋和武俊鹏能做到将军,也都是身手过人的。自认两人联手,绝对能拿下司城玄曦。他们完全有恃无恐,所以,陈东锋二话不说,直接就伸出手去,抓住了司城玄曦的手,具体地说,是隔着他的手抓住了兵符。
陈东锋心中其实很鄙弃的,亏得他们还把司城玄曦想得多么厉害,计划一个月的时间全力以赴,严阵以待,原来只要一顿酒,一堆恭维,一筐高帽子,就能把他拿下了。烈炎战神啊,什么战神,呸!
司城玄曦怒道:“你,你敢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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