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宗平脸色铁青,冷视了他一眼,盯得左三脖子一缩,不敢多话,羿宗平脚下飞快,一边追,一边留意着前面树叶翻动和青草的生长情形,当发现右前方极为轻浅的被脚踏过的一片地时,他知道自己的追击方向没有错,只是,他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那是斜行上山的方向,难道,荆无言竟然要上山?
从这里上山,是要去哪里?
要在山上隐匿起来吗?
山上无粮无水,他又受着伤,自己这边的人精力正盛,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左四看见羿宗平摘了一片树叶沉吟,不由道:“将军,从这里往直去,上山之后,那就是武定坡了,但是,武定坡那儿是悬崖,你说这荆什么的是不是被追得慌不择路了?”
羿宗平皱着眉,道:“什么,武定坡那儿是悬崖?下面是河?”
左四摇头:“下面是山谷!”
羿宗平冷冷一哂:“既然是山谷,那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啦?追!”
他吸了口气,脚下轻点,人已经快速向荆无言离去的方向追去。
荆无言眼神坚毅,眉头紧锁,没放过任何一点点细微的声音,他知道羿宗平带着几十人在追,不过他并不担心,羿宗平可怕之处在他的箭,只要他不用重箭,这么远的距离,他还用了移形换影之术,羿宗平要追上他可不容易。
他更担心的是司城玄曦那边,他和端木长安算是打过交道的,而且,多年来,端木长安的手段和方式,他也都有所耳闻,知道那是个智计过人,心机出众的人,他在军营里,玄曦怕是不那么容易脱身。
在端木长安眼里,玄曦才是主角,自己虽然也算是在十里连营制造了乱局,但一定没有什么用。因为端木长安不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荆无言压制着内腑翻腾的气血,只想早点赶到武定坡去,只有到了那里,才知道玄曦到底有没有脱身。
他不断地在动,所以伤口不断裂开,血渗出来,包扎的根本无济于事,金创药也被冲掉了,他一边奔跑,一边顺手扯了些有止血效果的草放在口中嚼,拉开布条,把那些草药按在流血的伤口上,虽然他知道这样会更让羿宗平找到他的踪迹,却不得不为。
天渐渐地亮了,等到天亮后,形迹更不发了遮掩,那就只能比速度了。
同样,司城玄曦也在和端木长安的近卫们比速度,司城玄曦的优势是他没有受伤,但是,他身后的那帮人却要比追踪荆无言的人身手好得多。司城玄曦并不是一味地逃,当那帮人分散的时候,他会迂回着暴起,伤对方一两个人。有时候也会被对方发现踪迹,不得不陷入苦战之中,然后寻机脱身。
两个人都逃得很辛苦。
两个人的方向,都是武定坡。
越往山上去,树木越多,藤蔓阻路,但是,这些遮天蔽日的东西也极为方便隐藏,往往双方相隔只有两三米,却因为这些藤蔓和绿树,而彼此不识,等到通过细微的动静发现对方时,要么是混战,要么是远遁。
这时候,司城玄曦就藏身在一个小小的凹洞之中,周围是绿树,端木长安的近卫们散开来在搜寻,两名近卫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突然,一丝细微的风声,一个近卫警觉地转身,就觉得脖子处一痛,顿时什么也不知道了。另一名近卫感觉不好,反应极快地一个侧踢,口中大叫:“他在这……”里字还没出口,司城玄曦低头躲过一击,欺身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一掌切在他的咽喉。
那些近卫都在不远处,这一声虽然短促,却足以惊动别人,司城玄曦没有看这个近卫是不是还有再战能力,立刻弓着身子,像一只兔子一样极速地向先前观察好的退路离去。
在司城玄曦和荆无言苦战逃离的时候,云霄来到了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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