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钞票的钞。”
戚南又是一愣,苦笑着说,“你哪来这么多新词,这思维不去写书当作家可惜了。”
“你才是作家,你全家都是作家。”姚远愤愤道。
戚南被训了一个晕头转向,连忙跟着姚远横穿马路,赶在那人进机械工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那人连忙下车,双手扶着车把,打量着姚远和戚南。
姚远开门见山地说,“你毕业于长安西工大动力系,后来分配到天府某动力所工作,因为涉嫌倒卖单位的废钢废铁被开除,然后你回到了老家,也就是这里,在这个乡镇所有的小作坊工作。”
那人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姚远。
戚南也惊呆了,姚远好像看过人家档案似的。
姚远之所以放弃了原来的计划,是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现在到处境和以后完全是两码事,自己所顾虑的问题根本不存在。
对一个被开除出国家单位、只能在乡镇小作坊里浑噩度日的大学生来说,他希望得到的太少太少了。
“不是我倒卖的!不是我!你,你是谁?”那人气愤又惊慌。
长安的西工大可不是西海工业大学能比拟的,那是国内最好的工业大学之一,是顶尖学府。
80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更是超高,如今却只能待在老家,因为名声不好,混得还不如普通工人。
谁能想得到,日后在内燃机研发领域独树一帜的技术大拿,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窝在身后这种机械小作坊里。
也许,他后来改名和“倒卖废铁废钢”这事有关。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不重要了,因为已经过去了,我来找你,是想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给你一个充分施展才能的平台,同时也希望你给我一个与你合作的机会,让我们联手研制内燃机吧,打造一个拥有研制全领域内燃机的动力研究所!”
“我相信,有你的专业技术和我的整体设计技术,再加上我雄厚的财力和你刻骨的钻研精神,这一天就在不久的将来!”
姚远激情四射地发表着演讲,拿出写着宾馆地址和电话号码的纸条塞进那人的上衣口袋里。
那人傻乎乎的看着姚远,那神情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明天之前我都会在,希望能等到你带来好消息。”
姚远转身就走,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问,“对了,我叫姚远,这位是我的同学戚南。”
“你好,怎样称呼你?”戚南的反应贼快,顺势问道。
那人下意识地回答,“詹成贵。”
“真诚贵”,真的贵。
姚远拍了拍脑门,笑着抱了抱拳,和戚南大步离去。
詹成贵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目光一直盯着姚远二人的背影,一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收回来,浑身颤了颤,彻底回过神来了。
“他怎么知道我是冤枉的?”
他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而姚远的那一通对未来的展望,被他下意识地归类为疯人疯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