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帐时,李青花已分几个批次清空了腹内所有存货。
一个牵着匹杂毛马的甲兵迎上前来,朝他打了几个手势,又将马牵走了——是他的战马,该是从战场上找回来后拉去马厩了。
随后又来了一个甲兵,他跟李青花打了半天手势后,直勾勾地盯着他。
李青花一喜,全都对着他打手势,莫非原主是个聋哑骑士?那就太好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忽然开口说出其他语言,大概率是要被钉在十字架上强行驱魔的,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持静默状态实在是很贴心的设定。
想到此处,李青花点了点头,那甲兵就上前帮他卸下了头盔和佩剑,陪同李青花回到营帐后,甲兵又帮他卸下了身上的盔甲。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营中某个方向传来喧闹之声。
李青花刚歇了口气,就有仆从端着木托盘走进来,托盘里盛着一只拳头大的棕色面包、一罐面目可疑的炖菜和一大杯浓尿色的啤酒。
按照大作家严谨的饮食理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进食这种东西的。但现在这身体不是原装的,而且每一个细胞都在喊饿,因此虽不情愿,可他还是拿起了勺子——果然每一口的味道都出其不意。
垫了垫肚子,饥饿感消失,再多吃一口都是对自己灵魂的不忠,于是李青花把剩余的饭食都推给了随侍在旁的仆从。那人一见,立刻高喊着了一句什么,感恩戴德地双手捧着托盘跑了出去。
营中某个方向的喧闹之声变得更加热烈,也许是在庆祝胜利。李青花随便比划两下打发走了守在门口的甲兵,之后开始翻检自己的私人物品——
他的那套骑士盔甲很精美,现在身上的衣裤也质地上乘,一看即知原主是个出身很不错的贵族,他又拿起佩剑细看——剑身又宽又重,尖端是圆的,只适合砍削而非戳刺;剑柄花纹繁杂,颜色暗沉,仿佛已经存在了好几个世纪一般。
李青花正想仔细研究一下剑柄上的花纹,忽然感觉困得不行,就好像殚精竭虑码完当天的2500字点击“发布”之后的状态。
他推测这是法术透支精神和体力之后产生的副作用……太困了,其他事情明天再想吧。
李青花用最后一点力气爬上了床,脑袋刚沾到床铺就打起了鼾。
……
几分钟后,他醒了,周围一片漆黑,浑身酸软、头疼欲裂、就好像刚被人痛揍了一顿——这狂暴法术的后劲儿也太他妈大了吧!
李青花挣扎着爬起来,脚一落地就被地面上的什么东西戳到了。
这脚感,是板结的土地……营帐里的羊毛地毯呢?
他跌跌撞撞四处摸索,膝盖磕到了什么……接着又摸到了桌子,再往前是……木门?
李青花拉开木门,淡淡月光映出街对面的青砖黛瓦马头墙——这是……又穿回之前那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