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啊,总是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顾沉舟长指拈起那张字条,看完哈哈大笑,“有意思。敢跟霍总搞这种恶作剧的,沈小姐恐怕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的确。”
霍北尧从桌上拿起手机,指尖在键盘上轻敲,很快敲出一行字:还是留给沈小姐黄泉路上花吧。
打完,刚要点发送,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掉。
忽然有点意兴阑珊。
不过是个赝品。
一个赝品,哪里值得他在她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一周后。
市人民医院,精神科。
面貌慈善的老医生和蔼地看着对过的年轻女病人,“药一直坚持在吃吗?”
南婳纤长手指往上推了推墨镜,“有两个月没吃了。那些药有副作用,吃完我的脑子会变得迟钝,影响工作。”
老医生似乎是见惯病人这样,并不为奇,又问:“停药后有什么反常?”
“情绪特别容易冲动,总是忍不住想杀死某个人。”
老医生神色凝重起来,“你的情况有点严重啊,一定要坚持服药。”
“家里已经没药了,医生帮我再开点吧。”
老医生枯瘦的手指熟练地划动鼠标,开始开药,“舍曲林,帕罗西汀、氟伏沙明,对这些药不过敏吧?”
“除了影响灵感,肠胃会不舒服,其他倒还好。”
开好药,南婳拿起包和就诊卡,走出诊疗室。
取了药,她走出门诊大楼。
手机响了,是工作电话。
南婳把包夹在腋下,拿着手机打电话,是版师打来的,有款礼服细节需要修改。
一边走,一边和他通过电话激烈地沟通,忽觉肩膀上重重一疼,腋下的包咣的一声掉到地上。
包上没有拉链,药瓶、口红、粉底、钥匙哗啦啦滚落一地。
撞她的男人急忙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弯起漂亮的桃花眼,冲她抱歉地笑笑,道了声歉,弯下腰去帮她捡。
其他东西都完好无损,唯独口红摔掉了盖子,里面的膏体摔断了。
“小姐,口红多少钱,我赔给你。”男人捏着断了一截的口红,俊美的脸上带着点歉意,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长发披肩风姿绰约,墨镜遮盖下的脸白皙精致,脊背挺得笔直,美丽的小腿裸露在风衣下,脚踩一双绝美的高跟鞋。
浑身散发着一种天鹅般的优雅孤傲。
他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几眼。
南婳看着男人手里摔得已经没有形状的口红,微微有点恼。
这只口红是她最喜欢的一只,无论颜色还是质感,都那么深得她心。是以前和霍北尧感情好时,他去国外出差时买了送给她的,口红是限量版,早就不生产了。
因为实在喜欢,又找不到替代品,哪怕过了保质期,她偶尔也会拿来用一用。
南婳把墨镜往上扶了扶,没有表情地说:“你赔不起。”
男人笑了,“只要有价格,就没有我赔不起的。”
“口红是……是我前男友送的。”
“哦。”男人微微一怔,好看的桃花眼略略暗了暗,想了想说:“要不,把你前男友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买了交给他,再由他转送给你?”
“不必了。”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男人打开包,从名片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你想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南婳伸手接过,名片是金属质地,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林墨白,下面是一串手机号码。
得是多自信的人,才会把名片设计成这样啊。
林墨白伸出来的手还落在半空中,不肯收回去,俊美的脸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小姐,你的名片呢?”
南婳本着婚纱设计师的敬业精神,拿出婚纱店帮她印制的名片,交给他,“我是RosaClara的首席设计师,林先生如果需要婚纱和礼服,可以联系我。”
林墨白盯着名片上“沈南婳”三个字,笑了个风度翩翩的笑,意味深长地说:“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