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尧后背一硬,脚步放缓,呼吸都轻了。
听到南婳说:“有的。”
“今天是我妈生日,你能来我家,陪我妈一起过个生日吗?”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南婳有点犹豫。
林墨白像是察觉出了她的顾虑,马上补充道:“不喝酒,只吃一顿饭就好,也没有外人,就你、我和我妈三个人,在家里。”
听到没有外人,南婳很干脆地回道:“好。”
那样一个孝子,别说陪他妈过个生日了,就是陪他妈跳个舞,她也愿意,只要老人家能跳得起来。
林墨白似乎松了口气,声音变得轻快起来:“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就好,来回接耽误时间。”
“那就晚上六点,不见不散。”
“好,六点见。”她说,声音很轻。
脚步放得再慢,可是架不住腿长,南婳接个电话的功夫,霍北尧已经走到了门口。
肖文忙推开门,去走廊里按电梯。
霍北尧抬起一条长腿,缓缓迈出门外。
不知为何,他微微侧眸,透过玄关博古架的空隙,最后看了眼沙发上的女人。
对她,他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靠近她,心会痛,离开又有点不舍。
可是她又不是他的南婳,不是。
这让他心里更难过了。
另一腿也迈了出去,霍北尧朝电梯口走去,脚步加快,肩背冷峻挺拔,身上凛然的气势又回来了。
生病的雄狮,仍旧是雄狮。
门没有自动关严,留下一条怅然若失的宽缝,露出些灰白的光斑。
南婳盯着那道宽缝,心里很难过。
她原本可以有很好的人生,爱情永不破灭,一生像天真的孩子那样去依恋和依靠,可是,这一切,全被那个男人打破了。
她也不想整天把自己磨得寒光闪闪,苦大仇深,一腔恨意。
恨太累,太伤,太痛,太浪费力气。
一晚没睡,又折腾一上午,忽然闲下来,南婳困倦极了,问沈泽川要了床薄被,去书房的沙发上补了一觉。
直睡得昏天暗地,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五点钟。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去衣帽间,把身上的礼服裙脱下来,用熨斗上面的褶皱熨平整。
出来重新洗了脸,化了妆。
路上买了束花,南婳打车去了林府。
出租车快要抵达林府的时候,透过车窗玻璃,她远远看到大门外站着个一身白色休闲装的俊美男子,林墨白在等她。
车停稳,南婳下车。
看到她,林墨白绽唇一笑,笑容明朗,牙齿洁白。
南婳抱着花朝他走过去,手机忽然“叮”的一声。
她掏出手机,短信是先生发来的。
南婳点开。
先生说:朋友打电话告诉我,说看到你去林府了。别玩得太晚,半个小时后,我的司机会在林府大门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