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旨。”
彭方应声。
居于高位,想要舒舒服服是不可能的。
彭方以新朝第一任尚书为榜样,卢尚书就啃下了很多硬骨头。
他也要把考成法真正的推行下去。
“陛下,考成法对官僚要求颇为严格,臣担心逼迫太紧,会有人心起异心,到时又该如何?”
彭方心有忧虑。
上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就算官吏们心有不满,也要掂量掂量,可地方上就不同了。
尤其战争期间,陛下时长在战场,而不在京城,威严难免会有些受损。
“异心?你说的是造反?”
彭方咬牙道:“是!”
这不是危言,而是他作为主持推行的主官判断。
而今己下发到地方,反馈抵制强烈,甚至己有自免解官的情况出现!
他记得当初推行官绅一体纳粮时,也有出现过。
在他看来,考成法比官绅一体纳粮还有严酷。
“造反?”
“还有这样的好事?”
关宁的话让彭方很是无语,他却不知,这正是关宁的真实想法。
打仗在外不在京,威严有损也属正常,他还想着找回来。
毕竟大规模封分在即,若没有无上龙威,又怎能震慑西方?
彭方犹豫片刻道:“陛下,朝廷的军队可都没有回来……”
听到此言。
关宁神情略带诧异,这个彭方倒也有些东西。
他说的没错。
仗打完了,但朝廷的军队都没有回来。
戍边一军余部到了梁国,戍边二军余部在魏国,镇北军也在外休整,这样看来,大宁主战军队好像确实都不在。
关宁笑着道:“戌京师可从未动过,还有在京休整的安西军,朝廷并非无兵,倒是企图造反的人,怕是难以拉起一支义军。”
“朕得罪官僚贵族,可从未得罪天下百姓!”
这话他说的是坦坦荡荡。
“真有造反之人,朕反而欣喜,你不必有顾虑。”
关宁开口道:“朕要得罪人,你们也要得罪人,才能给朕办好差。”
“臣领旨。”
彭方的顾虑打消了。
他是真的担心最后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倒是成了他罪责,显然是他多虑了。
陛下竟然巴不得有人造反。
可真是……
彭方想不到该怎么形容。
“吏部拟定一份名单,在地方上任职年久的官吏该动一动了。”
他要着手整治地方,战争期间为了稳定,本该调整的人手没调整,有的地方官任职期限太长,这样必会出现把持独大的情况。
“臣己经拟好了。”
彭方想到了陛下前面,官员任期都有定额,最多五年,要么调动升迁,要么告老致仕。
只是因战争爆发,而有所扰乱,而今战事结束,也该回到正常。
“任期最久的是谁?”
彭方开口道:“回禀陛下,是淮州州牧方届。”
听到这个名字。
关宁低沉道:“倒是朕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