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让不明真相的看了,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官家小姐。
言谈举止一点不差,真看不出来她出身会如此的低。”
说话的是甑从安的小舅母文氏,相比于甑太太,她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岁出头。
她夫君老来得子,年龄与甑从辉差不多大。
另一位坐着的,是甑从安大舅母白氏,她夫君居长六十出头了,她今年正好六十整。
“这丫头长得不错,额头饱满,一脸富贵相。”
白氏已花甲之年,看的多经历的也多。
在她看来,这丫头天生就长着一副讨喜相,也不知道她那亲身父母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如此不待见她。
吃酒时她观察过,她虽年幼却没什么不得体的,该敬酒的敬酒,该推让的推让,进退得宜,举止大方,很难得。
甑太太听了也赞同,可不就是富贵命么?
那方家小子有什么?
不就县里判给他的几十两银子,如今方家何止几十两,还不就是她嫁过去后发的家?
这说明她命好,旺夫啊!
能旺夫肯定也能旺父,如果不是她娘家作,估计也能提拔一下,如今听说那叶家可惨了。
要她说,这是撵走了一个财神爷吧。
早知道她命这么好,当初她就该抢先下手,把她定下来给老三得了。
甑从安这会耳朵忽然很热,也不知道是谁又在背后叨咕他了。
此时他的手下人,已把方文博带下去休息了。
而他,则赖在他二哥处不走,坐看着他在那研究他眼中的死物。
不就是块砚嘛,至于吗?
甑从书不理他那不着掉的么弟,他此刻正爱不释手的摆弄着同窗送的臻砚。
臻州砚,天下闻,其中的精品难得一见,如今他居然有幸得了一块。
“二哥!我的亲哥!”甑从安摊在椅子上,真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对于这个弟弟,甑从书的记忆还一直停留在他五岁时,那时的他多可爱呀!
聪慧可爱,乖巧伶俐,是家人的开心果,可如今这是谁?
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他那个爱找他撒娇的可爱的弟弟被哪个换走了?怎么换来这么一个不着调的无赖来?
他有点不想认啊!
“说吧!”甑从书高冷的回复。
“我上次就说过,不把毛一街玩死我就跟他姓!他是我甑从安头号仇人!你不准插手听到没有?”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想跟谁姓呢?要不我让爹找你聊聊?”
面对甑从安的竭斯底里,甑从书反而冷静得很。
毛一街,甑从书原来的准岳父。
本是海安城下的一个大地主独子,没想到读书很有天分,一路高歌猛进,十八岁还是个少年郎时他就中了举。
因为人长得俊俏,家底又丰厚,在当地一时成了百家求的好儿郎。
最后他也不负众望,被海安城府台看重,给他介绍了连襟家的女儿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