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作为长辈,痴长你们这么多居然话都不会说,真是白吃这么多年的饭了。”
甑元柳与甑元文离他很近,而他的嗓门并不小,二人闻言脸色很不好看,可也无法反驳。
他们兄弟二人均是几年没回来了,并不知道老太太的身体如今已变得如此的差,此时心内都很后悔。
尤其是甑元柳。
他如今身在仕途,很多事早已身不由己,说话办事也已习惯了官场那一套。
对他没用的人根本不值得交往,他不能理解大哥家为何会认下这么一门注定会拖后腿的亲戚。
认就认了,你何必还把他们添加到族谱中去?
这下好了,他大房认了不说,自家也得跟着承认,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甑。
为这两个外人,首次让他们三兄弟有了分歧,甚至拖延到大新年,还气伤了老母亲。
他老娘病了,看样子病情不轻。
按这情况,他得留下来侍疾了,直到亲娘身体彻底好转为止。
他原计划过了正月十六就走,现在他走得掉吗?
即使到时他能走,也得留下夫人代他侍疾,那京里的人情往来怎么办?
有些事没有当家夫人出面,都没办法解决。
可今天这一出,是侍疾就能解决的吗?
要是被外人知道,他与弟弟两家人居然把老母亲气晕了,他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万一被他的政敌知晓,他这辈子完了,侍母不孝啊!
想到此,他不由瞪了甑从安一眼,就是这个聪明侄儿给他带回来的好侄女。
又转头怒视着身边人,“都是你带的好头!”
薛氏这会心里也怕。
她恨自己,刚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怎么就那么傻昵?
认不认干亲是大房的事,她多什么事啊?
就是不认干亲,大房的钱财估计也不会再撒到他们二房身上了。
估计大伯情愿把钱送给几个外嫁女儿也不会再多送给侄儿们一个子儿,她究竟是有多想不开当场闹啊?
现在她就盼望着老太太能平安无事,要不然她这个年是别想过了,京城更是别想回了。
甑元文此时也是满脸尴尬,他看了眼黄氏没有说话。
可这不说话还不如说了强昵!
黄氏知道自家老爷这会是怪上她了。
可这不是来时就说好的?现在怎么能怪她一个人?
不管场内众人心里如何考量,半刻钟后老夫人清醒了。
万幸她是当作这么多人的面晕了过去,卢妈也就能及时喂药保住她的命。
甑元枫看到老娘醒了,激动得跪倒在她的面前喊道:“娘啊!你这不是诚心想吓死儿子嘛!如果不高兴你可以拿儿子出气,随你打随你骂,可你怎么能把气闷心里气着自己呢?”
老夫人这会也缓过来了,看着年近花甲的大儿子被自己惊吓着跪在了面前,她抬手拍了拍他的手。
“娘知道你是个孝顺的,起来吧,一群儿孙们在看着昵!”
说完,她对着卢妈,“赶紧把老大给我扶起来!”
卢妈激动得眼里泪水打圈,泣笑道:“这是大老爷孝顺呢!”
说完她忙要去扶甑元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