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岑行礼道:“姑姑。”
皇贵妃抿着唇笑道:“怎么?不叫我姐姐了?”
楚遥岑也笑道:“姑姑,以前不懂事,冒犯姑姑了。”
“怎么会呢,快坐下吧。”皇贵妃吩咐人给他搬了椅子,自己也坐起来,坐定之后,问他道:“遥岑,你的病,怎么突然就好了呢?姑姑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在南中经历了一些惊险又奇怪的事情,所以好了起来。姑姑若是想听的话,不妨屏退所有下人,我慢慢讲给姑姑听。”楚遥岑说着,又道:“我是怕说出来吓着你的这些漂漂亮亮的小宫女们。”
“瞧你,现在说话怎么这样轻浮,以后别老是跟七王爷混了,你看看人家四王爷,多有气度。”皇贵妃打趣地说了一句,然后便摆手让众人都退下了。
其他人走后,皇贵妃问道:“遥岑,我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傻了十多年的人,或突然好起来,好起来之后还如此的聪明,什么都懂。你老实告诉姑姑,你之前,是不是在装傻啊?”
“与其先说这件事,不如姑姑来解释一下,楚家府上那个姚氏的死是怎么回事吧。”楚遥岑可一点都不客气,开口就说了这样的话。
皇贵妃愣了愣,然后便笑了起来,道:“你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看来你是已经问出了那个人,是我派过去的啊。”
楚遥岑叹了口,道:“果然是姑姑做的,姑姑你究竟安排了多少眼线在我们楚家啊。”
“孩子,你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皇贵妃笑着叹了口气,然后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顺你心意,让你和青笛赶紧跟楚家那群人闹出些难以弥补的矛盾,然后从楚家离开,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
楚遥岑冷了脸,道:“可是我不希望青笛会受到一点点伤害,不希望姑姑挑拨的时候,是从青笛下手的。”
“怎么?我不从她下手,从你下手?还是说,你始终舍不得真正下手让何氏万劫不复?你忘了吗?”皇贵妃说着,起身走到楚遥岑身边,“你娘是被何氏害死的,你真的就不想报仇了吗?”
楚遥岑微微侧过脸,回她道:“我娘死前千叮万嘱,说楚家对我有恩,让我万万不能对付楚家的任何人。”
“何氏那个人,我非常了解,你不对付她,她还是会对付你们。之前你是个傻的,她可能还会留点情面,现在你恢复正常了,你对她的儿子产生了威胁,她便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迟早要除掉你。”
“也许吧,不过这也是我们的事情啊。”楚遥岑微微一笑,问道:“姑姑,我非常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何氏呢?她虽然爱财如命,自私自利,但是对你非常尊敬啊,而且当这个楚家的当家主母,也是有模有样的,你似乎没什么理由讨厌她吧?”
“不,我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希望何氏如何,而是为了你们。”皇贵妃说道:“遥岑,你小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绝非俗物,那个时候我便想好好培养你,只可惜后来你身上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现在你终于恢复了正常,姑姑我真是满心欢喜......”
“为什么呢?”楚遥岑打断她,“姑姑,你打算将我栽培成什么样的人呢?”
“我想让你入仕途,我们楚家世代经商,虽然因为富可敌国而收到了一些尊敬,但是那些个王公贵族们啊,还是非常瞧不起我们的,但若是你能当官,做到太傅、太尉,或者是丞相这样的位置,那真是给我们楚家光耀门楣了。”皇贵妃顿了一下,又道:“临渊也是个好孩子,不过他没有你机灵,你最适合这个瞬息万变的官场。”
“姑姑想让我入仕途,怎么说的都是一些文官啊,”楚遥岑微微一笑,道:“我想当将军啊,想带兵打仗,姑姑觉得可行吗?”
皇贵妃愣了一下,旋即笑着伸出手,敲了一下楚遥岑的脑袋,道:“你这么聪明,当武夫,多浪费啊。”
“遥岑倒觉得,真正上战场的人,更加需要足够的智谋。”楚遥岑微微一笑,问皇贵妃道:“姑姑,莫非你是怕你把持朝政的时候,再让楚家的人带兵,会引起朝中大臣不满吗?”
皇贵妃立即冷了面孔,斥责道:“遥岑,你胡说些什么!”
楚遥岑连忙拱手道:“对不起姑姑,遥岑失礼了。”
“现在是在宫里,你说话要注意些。”皇贵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道:“遥岑,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实属不易,我现在虽然是后宫最大,但是陛下迟迟没有封后,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晟儿究竟能不能当皇帝。”
“依我看,太子殿下当皇帝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姑姑有足够的势力,能在陛下死后管理好朝政,辅佐太子殿下,第二种可能是陛下再拖个七八年,等太子殿下长大再驾鹤西去。只不过若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就没有姑姑什么事了。”
皇贵妃紧了紧拳头,点头道:“你说的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只不过陛下这病情时好时坏,谁也说不准......”
楚遥岑淡淡一笑,道:“我倒是有一计能让姑姑安心,只是不知道姑姑心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