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丽妃便扭头走了。
殷迹晅对着她的背影轻轻摇着头笑了一下,旋即便宛若无事一般,喝起了酒来。
吃饱喝足之后,殷迹晅回府,就直接去见了殷氏,二人寒暄过后,殷迹晅对她道:“当日不忍心看你去死,所以派人去将你救了回来,如今安绝肃已经查到了丽妃的头上,想必不久之后,也会查到我的头上,到时候一旦发现了你,我和言荟,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外孙,都会受到牵连。我也曾想过将你送出城去,可是自从你逃匿之后,守城的人便特别严格,就怕你跑了出去。”
殷氏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垂眸默默流下了些泪水,旋即便抬头道:“我明白的,王爷,你不值得再我为冒这么大的险。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这件事若是完成不了,我去死都不甘心啊。”
殷迹晅点头道:“你说吧,若是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做。”
“幼平之死,还有我的今日,都是拜那青笛所致,可是我使尽了手段,她却毫发无损,我着实心中憋屈,咽不下这口气。若是王爷能替我报仇,将那青笛碎尸万段,我就再也无憾了。”
殷迹晅轻轻拧了一下眉头,道:“不行,青笛万万动不得。”
殷氏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她早已经知道楚遥岑对殷迹晅的重要性,所以也知道殷迹晅不会对青笛出手,而且还要对她非常好。可是哪怕殷迹晅此刻骗一骗她也好啊。
殷氏心寒绝望,好像是要抓紧最后一次哭泣地机会,眼泪一直默默地流个不停。
若是嗷嚎大哭,殷迹晅还不会有这么同情的感觉,他最怕地就是女人一人不发默默流泪了。他很是无奈,安慰殷氏道:“你不明白,青笛万万动不得,是因为楚遥岑太过重要,我从小得知了楚遥岑的真实身份之后,便开始刻意接触他,这么些年来,与他真真假假的兄弟情义也有几分,我不能破坏这一份感情。若是我失去了楚遥岑,我就失去了一个最强的助力。”
殷氏冷笑,道:“楚家不过是有钱罢了,再加上楚遥岑的生母还是个敌国的公主,所以身份特殊了些。但是那毕竟也是敌国,那个公主在战乱的时候嫁到我们黎国来,做商人的妾侍,这么丢人,估计她的母国也不会承认有这个令母国脸上无光的公主吧,将来会不会帮助楚遥岑,还是个未知数呢。”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不过我听说他的生母与邬国国君关系特别好,当初是因为邬国的确没有能力再打下去,才没有回来救公主。如今经过多年的修生养息,邬国的国力已经十分强盛了,至少会有一半的几率借兵给楚遥岑吧。”殷迹晅说着,微微笑了笑,道:“只是我从来不做没有完全的把握的事情,我需要楚遥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生母是敌国公主,还因为他的生父,正是多年前被处死的战神鹿鸣,也是开国名将陆将军的后人。”
殷氏轻笑,只觉得这些话道:“王爷,你不用刻意唬我了,楚遥岑明明是楚成关的儿子啊。”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楚遥岑的确是鹿鸣的遗腹子。当初也正是因为鹿鸣和敌国公主扯上了关系,才被他的手下陷害,说鹿鸣通敌叛国。后来那公主在鹿鸣死后,才带着腹中的胎儿嫁给楚成关。鹿鸣并没有与那公主正式婚配,所以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殷氏惊讶万分,好一会儿才将嘴巴合拢,但仔细一想,还是有一些怀疑,问道:“怎么可能?鹿鸣从被诬陷到死,也有七八个月吧,你刚才说是因为他跟那公主先扯上关系才被诬陷,算起来鹿鸣从被追捕到死,也有四五个月,追捕期间鹿鸣肯定不会再与那公主见面,就证明楚遥岑是在这之前就被怀上的,就算她在鹿鸣死后立马嫁给楚成关,也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楚成关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是啊,可若是你仔细看过楚遥岑,就会发现他双眸异色,身材修长健壮,又有些邬国男子的清柔,而楚家人是根正苗红,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楚遥岑一看就不是亲生的。而且相传开国名将陆将军,就是双眸异色,宛若杀人不见血的鬼魅,他的后人虽说眼睛的颜色不同的不像之前那么明显,但仔细看的话也可以看出来的。”殷迹晅说完,叹了口气,感慨道:“楚成关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为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比亲生的都要疼爱。”
殷氏心中有些不解,她问道:“可是我依然不明白,既然楚遥岑还是多年前朝廷侵犯的遗腹子,而王爷又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是不能对他下手呢?”
“他们陆家知道那批始皇帝留下的宝藏埋在哪儿,而且,当年还有一大批誓死效忠鹿鸣的将士,这批将士,想必也会成为我夺取王位的助力。”殷迹晅说到这儿,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对殷氏道:“你如今依然了解了,楚遥岑对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我绝对不能伤害青笛。所以你也安心上路吧。”
殷氏脑海中不断回旋着殷迹晅对她说的这些话,突然间有一个主意跳了出来。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动摇的了她想要杀了青笛的执念了,她绝对不能任由这个贱人继续留在世上!
她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青笛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