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吃饭讲究个“食不言”,吃完之后,他们才到外面的凉亭里,坐着说话去了。
楚成关看着许久不见的小儿子,满眼都是疼爱,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他道:“听说,你把南蛮国的通商道路都打通了,也跟南蛮王见过面了,做成了第一玉石生意?”
楚遥岑点点头:“是啊,准确来说是翡翠生意。南蛮国到处都是翡翠,他们倒是缺很多而赖以生存的粮食、药物和衣物等等。他们也不要金银珠宝,我的第一生意,就是拿南疆那边盛产的三七,去和他们换翡翠。”
楚成关含笑点了点头,很是欣慰。真好啊,西边东边其他国家的生意,楚家都有涉足,现在连南边也包办了,他楚家在黎国的巨富地位,是无可撼动的了。
楚临渊也为他高兴,道:“弟弟刚刚独立接受生意上的事情,就做出了这样的成绩,叫为兄也自愧不如,弟弟果然是有天分的。”
“当然不是我独立接手,空来就是我的军师,可帮了我大忙了。”楚遥岑看向楚临渊,轻笑道:“大哥这一年来帮我打理皇城这边的生意,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激大哥才好。”
“你我亲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现在空来正在跟管家核对这一年的账,我们也去看一看吧。”楚临渊道。
楚遥岑点点头,又转身对楚成关道:“爹,跟我们一块儿去吧,正好我把南疆的声音,也细细跟你们说一说。”
楚成关应了一声,这三个男人便去账房了。
亭子里还留着青笛和端木氏,和她们的两个孩子,何氏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个。
刚分家的时候,何氏的掌家之权就落入了端木氏之手,她开始还不乐意,还觉得端木氏性格温良,绝对做不好掌家的事情。哪知道端木氏不但做好了,这一年多来,由于她的热忱和温良,家里人都对她心悦诚服,而不像何氏之前严苛的治家的时候,大家都是面服心不服。
连楚离欢,不再跟她多来往之后,都变得懂事多了,再也不口口声声夺家产什么的了,而是跟他这个纯良的母亲,学会了很多为人处世的道德。
何氏看了他们好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上前对青笛道:“青笛啊,一年多没见了,没想到楚遥岑现在这么有出息啊,南蛮国的生意,一定赚了很多钱吧?”
何氏一开口,青笛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何氏却还怕青笛理解不了她的意思,道:“你知道吗?临渊这一年里帮你和遥岑打理生意上的事情,结果赚的钱还都是你们的,他也不能要佣金,若是要了,岂不就是你们雇佣过去的用人了?但是我也知道,你跟遥岑都是正直的人,不会占别人便宜的对不?”
青笛微微一笑,何氏的贪婪,简直是印在骨子里的,无论怎么样她都改不掉。
青笛这次不会跟她闹翻脸,以何氏的水平,现在连让她翻脸的资格都没有了。青笛微微一笑,对杏子使了个颜色,杏子便连忙将他们从家带来的两个盒子拿了出来,青笛接过,一个递给端木氏,一个递给何氏,然后青笛微笑道:“这是遥岑从南疆带来的美玉,小小心意,还望大嫂和婆婆收下。”
何氏知道南蛮那边的玉是最好的,连忙将盒子打开,看见一块鸡蛋那么大、通体透亮的白玉,顿时被惊艳地说不出话来了,真的是太美了。
端木氏也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她的玉,是一对荧绿色的镯子。端木氏将镯子拿起来,亭子里的灯光便直接透过那镯子打在端木氏的脸上,好似一汪清水投下的倒影。
何氏都看呆了,水头这么足的翡翠,肯定是无价之宝。相比而言,自己手中的这块白玉,就显得相当廉价,何氏心里就很不舒服,觉得青笛是故意的,现在端木氏掌家,家里的家人都捧高踩低,处处迎合端木氏,不把她放在眼里,没想到青笛也是这样。
而且谁都知道,南蛮国那边盛产翡翠,端木氏手中的那对,才是真正南蛮的特产,自己手中的这块白玉,还不知道是楚遥岑从哪个地方随便买来的。
端木氏也很喜欢这对镯子,道:“真是叫遥岑破费了,这对镯子一定很贵重吧?我虽然很喜欢,但总觉得受之有愧......”
“哪有,一点点心意而已,遥岑说不贵的。”青笛连忙摆手道。
那何氏听端木氏这么说,不禁酸楚地“哼”了一声,道:“你若是觉得那个太贵重,你承受不起,不如跟我换吧,我这个不贵重。”
端木氏听何氏当着青笛的面这么说,不禁有些尴尬,连忙对青笛笑了笑。
青笛倒无所谓,道:“既然都送给大嫂和婆婆了,你们爱怎么,都看你们欢喜。”
端木氏向来是顺着何氏的,便只好将那对镯子交给何氏,道:“既然婆婆喜欢,那就与婆婆吧。”
何氏心中一喜,将自己手中的白玉交给端木氏,自己接过那对价值连城的绿色翡翠。
青笛见他们两个过来了,不由笑道:“刚才遥岑也说了,南蛮国盛产玉石其实是不太准确的说法,准确来说,南蛮国盛产的是翡翠,就是婆婆手中的这种绿色或者红色的玉石。大嫂手中的羊脂玉,可是遥岑托人从和田买的,如此纯净无暇,最衬大嫂这样干净单纯的女子了。”
什么?那白玉居然是羊脂玉?何氏一听这话,肠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