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为之一愣。
朱言平静了一下心神,倩女当面,当是失态了。
而后疑惑开口问道:“大师难不成不是画出来的吗?”
“自然是画出来的,小僧问的是其制作之法。”
制作之法?
这有什么可考究的?
莫不过纸墨木罢了。
朱言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认知说了出来。
只见徐子肃摇了摇头:“此画是由人骨做轴,人皮为面,人血融墨制作而成。”
“啪!”
画卷跌落在地,朱言脸色发白,双手哆哆嗦嗦。
“这······”
“小师傅莫不是开玩笑?”
徐子肃摇了摇头:“小僧不打妄语,换而言之,这副画便是这位姑娘。”
刚看清缘由时,他也是十分震惊,以一个女人作画,将其封存于画内,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可恨至极之辈。
最主要的是,想要做到这般程度,就必须是活人。
以活人作画,其心之凉,端是不当人子。
“该死,这是哪个天杀的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朱言看着地上的画卷,竟没有勇气拾起,不由的破口大骂道。
身旁的朱九生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望向火旁站立的女子,眸中闪过一抹怜悯。
而那女子眸中满是迷茫,似乎是在回忆,但空白的记忆让她无所适从。
一时间破庙之内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后,朱言缓缓俯下身子,将画卷拾起,而后神情复杂的合上。
“小师傅,可否超度这位姑娘?”
“可。”
随后三人的目光看向那姑娘。
朱言低眉道:“姑娘,尘世多肮脏之辈,此生玷污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挂怀。”
这等俗话,向来只能听听,若是入心,谁又能说的出来。
那女子看向徐子肃讲道:“大师能否助小女子找回丢失的记忆。”
徐子肃沉吟了半响,而后颔首:“如此恶徒,当不得存活在这世上。”
只是,徐子肃眉头皱起,面上浮现一抹无奈,
仅凭一个画卷想要寻到一个人何其的难。
即便他是修士,对此也无可奈何,怕是要大海捞针了。
嗯?
“姑娘适才说过,可记得一个人名?”
“王廷旭。”
王廷旭?
朱言讶异出声。
徐子肃问道:“施主可是听闻过这个名字?”
“王廷旭乃是宁州才子,以画作出名,更是被誉为宁州第一画师,小生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其人温文尔雅,宛若冠玉君子,非像是凶恶之辈。”
“而且,这画是小生在清平府偶然间所得,清平府相距宁州府足有数千里,近年未曾听闻王生出过宁州府,此事怕是与他关系不大。”
“知人知面不知心,施主又怎知不是由他人带出宁州府的呢?”
朱言沉默了半响,而后抬起头:“君子重名,王生名传宁州,若姑娘是宁州府人氏,有过钦慕,得以铭记也说的通,但事无绝对,小生愿陪小师傅前往宁州府,与王生面峙,若此事与王生无关,还请小师傅与王生道歉。”
又是一个执拗的书生,
不过身处俗世,重功名利禄似乎也是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