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盼梦中人能回身,让他再看一眼那倾世绝华的容颜。
若时光能倒流,他原以现有荣华换得与她相守。
“沈公子,怎么出来了,可是堂内歌舞不合心意?”一个娇艳女子,罗裙摇曳,手中端着盛满青酒的酒樽,柔软的依靠在沈长峰身旁。
沈长峰看了那女子一眼,沉默接过酒樽一饮而尽,烈酒也不知其味,只是恍然之间,那船上的似乎是半回了身,只是如梦中一般,仍是只有背影,不得相见。
诸葛青卿一曲弹毕,进入船屋之中,月桃被差遣继续抚琴助兴,而柳绵则仍是一心在独孤烈身上,对诸葛青卿这位模样清俊的公子哥,全无兴趣。
即使独孤烈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模样,柳绵这小食酒水也是没有断过,让坐在对面的诸葛青卿颇为尴尬,只能自顾自的自饮青酒。
也不知是喝了几杯,也不知是何时醉了,等诸葛青卿醒来之时,已是在松软的大床之上。
香屏阁位于姑苏城繁华中心,一清早,便有鼓乐之声传入屋内。
诸葛青卿蹙眉,还未睁眼,便觉头疼欲裂,想要转身,却似乎被什么禁锢住,难以动弹。
她不情愿地微睁开眼,一张清晰俊朗的男人脸占满她的目之所及。
怎么会!?诸葛青卿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是独孤烈?!
重新睁眼再看,眼前确是一张宛如精工雕琢一般,棱角分明,英俊无比的脸……
我怎么会在这?昨晚明明是在舟上饮酒,该是酒醉了,现在还在梦中……
“看清了吗?”这张英俊的脸主人突然开口,声音低哑魅惑。
诸葛青卿原本就睁大的眼,又瞪大了几分,脑子如注水一般疼痛,让她不由得又皱紧了眉头。
“你怎么会……”诸葛青卿强忍头疼,诧异问道:“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诸葛青卿并不胜酒力,往常就鲜少饮酒,偶尔宴席,也不过是三两杯即止,只到微醺,不曾醉过。
昨夜,心中怅然,一人独饮,也不知喝了多少,竟丝毫也记不得!
独孤烈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勾出一丝邪魅笑意,侧坐起身,缓缓道:“这里是我所住厢房,你不记得昨晚是如何回来了?”
诸葛青卿皱眉想了许久,仍是毫无印象,反而头疼感更强,也分不清旧疾还是宿醉。
她见独孤烈起身,里衣齐整,又在被褥中感知自己衣裳,幸而也是齐整的,除了头疼也无其他不适,暗自松了口气。
独孤烈端着一碗清水回到床边坐下,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乎一眼便能将她看穿,脸上神色莫测,将诸葛青卿扶起,一碗冰凉的水递于她唇边。
“我还第一次见到女子,醉后是这般模样。”
“咳咳咳!”诸葛青卿刚喝进水,感知水中有蜂蜜的清甜之味,听独孤烈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一口水没咽下便呛了出来,咳的停不下来。
独孤烈连忙从桌上拿来绢帕给她擦拭,他原也是不会这些的,不过是昨儿夜里,她吐了太多次,他才习惯了用绢帕给她擦拭。
“我……咳咳咳,我昨晚……咳咳……”诸葛青卿脸上浮着不确定的惊惧之色,“可有失仪?”
独孤烈轻拍她后背,等她缓了一会,才邪笑着缓缓道:“也是情礼之中,不算太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