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除了完颜达尔还有乌孙铎几个骨干朝臣。
“姐姐,大汗究竟去哪了?”叶只圭也凑上前问道。
诸葛青卿冷倪了他一眼,低声严厉道:“瞎添什么乱?”
“天色不早了,众卿今日还是都先回吧。”诸葛青卿起身说道:“大汗自有他的盘算,大家再次候着也没有什么用。”
殿内几人面面相觑,小声耳语交谈了一番,段干桑布向前一步,拱手道:“叨扰可敦了,我等先行告退。”
诸葛青卿点点头,坐回椅子。
她单手撑在桌上,揉按着太阳穴,独孤烈已经消失了一天,没有和任何人交代,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
只从苦善那里知道,他今日去了地牢,还让苦善去寻古西风给沈长峰医治。
就在苦善去寻古西风的空档,他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
“夫人,入夜天气凉了,不如先回寝院等大汗吧。”霜儿担忧地说道。
诸葛青卿摆摆手,表示不用。
什么也不做,等独孤烈自己出现,这是打发那些大臣的话,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等着。
她已经差乌达姑姑和苦善去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寻了一遍,都不见他的踪影。
诸葛青卿走出偏殿,一股凉风袭来,让她不自主的颤了颤。
她抬头看向空中那明亮的上玄月,突然,她想到了一处。
“夫人,你去哪等等我。”霜儿快步跟上。
诸葛青卿快步往她们原先住的侧院走去,那里现在是叶只圭和木轲格格还有古西风住着,但是原来她居住的那间屋子却还是原封不动的关着的。
诸葛青卿径直闯进侧院,也不管守卫和木轲格格的诧异,径直朝她原来的寝院走去。
院子前,他们曾经栽种的花木依旧繁茂,只是这里没有住人,平日也没有点灯,显得格外昏暗些。
诸葛青卿站在院中,她寝屋内一片漆黑,然而,门却是虚掩着的。
她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命人拿了一盏烛灯。
接过烛灯,她没有让人跟随,独自端着烛灯,推门进去。
一进去,扑面而来就是浓郁的酒味。
诸葛青卿反手将门关上,烛灯让屋内有了亮光,勉强可以视物。
她确信独孤烈就在这里,借着微弱烛光,一双明亮的眸子,快速在屋内搜索着。
果然,在床边,独孤烈靠着床沿,瘫坐在地上,身边是五六个空酒坛。
诸葛青卿连忙将烛灯放在桌上,几步走到他身边。
独孤烈已是深醉。
“怎么喝的这么多。”诸葛青卿将他扶起倚靠在自己肩上。
听到声响,独孤烈本能的警惕,睁开迷离的双眼,见是诸葛青卿,又轻笑一下,重新闭上眼。
他反手将诸葛青卿抱住,诸葛青卿哪里抵挡的住他的力道,尤其是酒醉之后,力气更是大了不少。
诸葛青卿一手搀着他,一手撑着地。
“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是连我也不想见了么?”诸葛青卿在他耳边淡淡问道。
独孤烈的酒瞬间醒了几分,他怔怔看着诸葛青卿的眼眸许久,然后将她重重的抱在怀中。
“青卿,你会离开我吗?”独孤烈声音低哑。
诸葛青卿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从他这话中感受他强烈的不安全感。
“不会。”诸葛青卿回答的利落坚定。
独孤烈抱着她的双臂更加收紧。
“你怎么了。”诸葛青卿语气温婉。
独孤烈沉默了许久,缓缓将她松开,伸出手摊开,是沈长峰的半枚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