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把自己整死,她也看不见。”
虬祖甩着手,显然用尽了全力:“更何况从前不知是谁对岚雨多番维护,人明真如今就是见了你,也懒得再搭理你。”
听见“明真”二字,和渊原本一潭死水的眼底总算有了些反应。
他的手指划过方才被虬祖打肿的脸,将口中的污血不动声色地咽下,方才抬眼看向虬祖:“我弥补了。”
虬祖闻声险些腿软。
他求助般看向不远处的子长,却见他也一脸震惊。
相识数千年,他们从没见过和渊如此。
双目通红,语带哽咽,甚至落泪。
自那日之后,他总算又比之前恢复了些。
不再天天流连于盖竹溪,偶尔前往人界,也会难得主动邀他们前来蓬莱。
满桌红彤彤的辣椒吓得子长以为这人别是又出了什么差错,却见和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挑菜入口,他只得长叹一声,自己给自己端了碗水放在手边。
“和渊如今食辣的能力总算不辱楚地声名。”
元菲闻言却许久没出声。
重逢至今,她只记得他是楚人,对辛辣风味当然不会抗拒。
竟从未想起,从前和渊因着在余杭生活多年习惯了吴越饮食,早已不再食辣。
元菲眨了眨眼,两行泪滴毫无征兆地从脸上划过,终是低声哭了出来。
子长显然没料到自己随口谈起过去往事竟能惹哭小姑娘。
在他看来,今天清晨说的那些话,比之方才分明更让人感动。
他很是仓皇失措地变出了手绢递给元菲,喃喃自语:“若让和渊知道我把你弄哭,他能扒了我的皮。可求求魔君你别哭了。”
可越是劝得勤,元菲反而哭得更凶。
最后还是她稀里哗啦地抬眼看向子长道:“呜哇,神君你别再说话了。”
子长方才安静闭嘴,静静陪着她哭到终于没了声音,才放下心来。